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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吹吧,谁你都能夸两句来。”余小云没这么觉得,开玩笑说:“一个人往这黑不溜秋屋里扎,不请个人一起呆着,干两年吊死在里头都没人发现。”
“我可不想变成干尸二号。”
周景池环视一周,密不通风的环境,不化成一滩液体或膨胀成非人模样都是运气好,成为干尸只能算是个幻想。
当然也不能这么聊天,周景池手指不自觉敲着杯壁,心里徘徊着,给身处暗室的余小云带来一个新消息。
“他中秋后一天要结婚了。”
他在包里翻出一封烫金的请帖,像推过去一杯酒一样推到余小云面前。
“你去吗。”
余小云的手只停顿了一瞬,又忙碌着替情绪各不同的人们套上各异的框。
相顾良久,像一个长久的留白。
“不去了吧。”余小云头也没抬,只瞄了一眼在山楂菲士边一起发红的喜帖,突然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整实体请帖,真有闲心。”
“不过也能理解,人生大事。”她像自言自语,“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能理解。”
液晶屏今天没有轮播影集里的电影,蓝屏折射的光洒在天花板上,又投射到余小云手下的玻璃面。白与蓝掺着,像密集的云块跌到海里。
海里的余小云也变成蓝色,和液晶屏以及周景池凝视高挂合照的蓝眼睛一起溶到水里,寂静地淋漓。
“就在和风大酒店。”周景池从那张洗的并不是很美妙的合照收回眼睛,垂头喝了几口酒,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我去不成,请帖留你这,代我去挂个礼吧。”
余小云自顾自忙着,过了一会儿,又嘀咕着:“麻烦死了,怎么不选在中秋,还得挑日子去。”
周景池没接话,在吧椅上转来转去,看着请帖被收到柜子里。
“你要回月池了?”余小云终于忙完,给自己端上一杯酒,“他跟你一起?”
“他先回去了。”周景池想着别处,看起来像在应付,“那边一摊子事儿等着忙。”
各有各的不想谈,周景池换了个话题:“如果你和那个人见最后一面……还会给他带礼物吗?”
一句话的功夫,余小云杯里的酒已经见底,她无聊地敲着桌面,淡声回答:“你怎么还是扭扭捏捏的,我就觉得跟你说话最累。”
“。。。。。。”周景池愣了,旋即又朝她好脾气笑笑,“行,那你当我是请教你。”
“该不是跟我一样又是什么爱而不得的狗血戏码吧?”余小云直接拿自己打镲,在只有两个人的屋里凑近,小声八卦:“你移情别恋了?”
“。。。。。。不是。”周景池有点哭笑不得,视线落到余小云脸上不遮不掩的烧伤,又丁点也笑不出来了,“请教无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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