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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见过安萧,我该怎么再回到从前。
“哦对,你认识我之前就已经是寿康的人了是吧,对,哈哈——”
我没想到自己会哭,安萧很慌乱,她原本是强硬的,走进这个家,她或许决定要一口咬死之前的说法。但至少此时此刻,我看到她变得手足无措了。
她抱住我,我试图挣脱了两下,我似乎还骂了她几句,但我最终脱力了。我靠在她肩上,最后问她:“为什么要撒这种谎……”
我不再哭了,可泪好像还在流。我不能接受失去安萧,也受够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之间的动荡,我渴望解开我们的芥蒂,渴望一个坦诚。
“安萧,你懂不懂两个人在一起是一件什么事。就算你一直退让,一直包容,也不一定真的能让我们变好,你明白吗?”
她松开我了,她帮我擦泪,衬衣的袖口湿了一片。
她没有否认我说她撒谎的事,可是也没有承认,那时候我还是在想,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确凿的说法让我安定下来?为什么还是要给我这个忧患主义留一点往坏处想的缝隙?
她开口,很温和:“如果你开心了,稳定了,心想事成,一切都很顺利,那不就……”
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那不就更依赖我了吗。你依赖我,我让你看到我值得依赖,那不就有安全感了吗。”
老天……
我真是被她“蠢”笑了,好傻的安萧,我笑,可是新的泪水流下来。我这算是剖开安萧的心了吗?
“你这样想?”
她点点头。
我忍不住想抱紧她,想亲亲她,我真想紧紧和她合在一起。讨论现实的时候讨论爱,爱就会变得这样具象。
“不行啊安萧,人是会变的,人都太贪婪了。只是顺利、只是稳定,一开始是好事,后来就厌倦了啊。”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忧患主义。
她蹙起眉来,但她没想问我,她应该在想那要怎么做才能始终有新鲜感,她总是在想她要怎么多做一点。
“所以你不要不让我做出‘牺牲’,我这人很欠,必须得我有所付出了,我才能觉得安心。”
“关系”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形成“关系”、维持“关系”,是什么命题?我说不清这样大的课题,只能说我自己。我自己的话,我要一根有来有回的绳子,来是能从对方身上获得什么,回是甘心为对方付出的东西。
我需要直接从外界攫取的能量,但是如果爱一个人,那就需要从自己对她的付出中获得一种类似自我满足的快乐。这两个通道都打通了,或许我才会真正安定吧。
安萧被我说沉默了,但她肯定理解了我的意思,她这样不折不扣的给予者,不会不明白付出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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