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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继续问:“那你弟弟呢?当时他也被婆子捆了吗?”
洛承风:“他也被喂了药,正被婆子的女儿抱着,后门口还有两个男子,也是他们的帮凶,我拿父亲的弓射死了他们所有人,抱着小弟一路奔去卫所找父亲。”说着,他拳头不自觉地捏了起来。
飞鸿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满身是血,抱着一个襁褓婴儿在街头狂奔的场景,顿觉心酸。
“小弟昏睡不醒,医官也束手无策,幸而大将军帮我们请来了他相熟的太医,给小弟灌了许多汤水才救回来,只是从此伤了根基,没法再练武。”
“大将军?是你爹爹的上峰?”
“嗯,大将军于我家有大恩,若不是他,我爹这条命、我弟弟这条命就都没了。”
“也是你们家有福报,得贵人看顾,”飞鸿很心疼,“原来你弟弟这么可怜,那皮就皮点吧,还是别打他了。”
洛承风点头:“若柳姑娘有弟弟,应是一位慈爱的长姐。”
“我?”飞鸿失笑,“你怎么会觉得我慈爱?‘慈爱’两个字跟我可一点儿都不沾边!我最烦那些小东西跟在屁股后边了,若我有弟弟,他应该会天天盼着重新投胎吧!”
洛承风:“不至于。若说想重新投胎的,花溪楼的千红姑娘应是作此想。”
“千红?千红是谁?”
“花溪楼的琴师。”
飞鸿回忆了早先从进楼到出楼的整个过程,没有见过什么琴师。
“之前没听说过花溪楼有琴师。”她从更早的记忆里也搜不出这个名字。
洛承风:“嗯,她是一个月前刚入京的,之前据说是跟着家人在西南做生意,家败了来京城投靠亲戚,这才入了花溪楼。今天不在,估计是被沅月楼叫走了。”
飞鸿敏锐捕捉到要点:“沅月楼……她和鲍宝山?”
洛承风:“是兄妹,结义兄妹。”
飞鸿嗤笑:“鲍宝山不是自视甚高,怎会与一介酒楼琴师拜兄妹?”
洛承风:“我的人打听到,千红的祖上原也是在京城的,曾有恩于鲍家,两家最早都是杀猪的。后来她祖父在西南寻到了门路,这才举家搬迁离开了京城。”
“原来如此,相识于微末、患难见真情,如此说来,鲍宝山也还算是个人。不过既然有恩,怎么不好好给人家姑娘安排个营生?卖艺又不是多好听的事情。”
“这正是鲍宝山给她安排的,说她精通琴艺,干这个最适合。”
飞鸿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精通琴艺的女子多的是,各个都去给酒楼做琴师?完全可以让她去给人当教琴师傅,实在不行给他鲍家的孩子教琴也行呀。”
“确实如此,若说在酒楼当琴师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可以自力更生,就算有朝一日离开鲍宝山也能度日。”
“这么想倒也说得过去。可鲍宝山既然要报恩,为什么不让千红在沅月楼弹琴?好歹照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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