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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失眠吧。”周景池应付说,“总感觉秋天没夏天好睡了。”
“哟,你跟田里庄稼似的呀,还信天?”杜悦换了方言,说起人来有些凶相,“我看是不是你俩躺一起晚上睡觉打架啊?”
她忽地放低声音:“。。。。。。我回头跟棋子说说,实在不行你俩办完事儿就分床睡,他那屋子多大。”
“。。。。。。姐!”周景池无奈至极,“你说什么呢。”
“哎,我看不是药的问题。”杜悦双手往桌子上一拍,啪地一声,像个算命先生似的掐起手指,揶揄道:“我看呐,爱情才是灵丹妙药啊!”
“腰不痛了,腿不酸了,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了。”杜悦想起前两天新闻上帮扶村校的市政新闻,“上镜得要命啊,迷死赵观棋得了。”
“悦姐。”周景池拿她没办法,笑笑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菊花茶再次满上,周景池转着杯子,不由自主在心里揣着杜悦的话。说是调侃,仔仔细细玄想一遍,倒是明眼人看天窗,透彻到顶。
热气蒸腾,染上秋光的丝绸在面前像白日里的星河,流动又闪烁。周景池垂下眼,不去看,用手扇走那段不该成为丝绸的白雾。
至少在赵观棋闯进他生活之后,这样莫名而来折磨他的丝绸再未和他二次照面。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周景池自欺欺人地拿过发烫的菊花茶一饮而尽。茶杯见底,他却还是觉得口渴,焦糖苦涩遥遥反上来,干渴得心里一阵阵犯堵。
有几个学生进店,杜悦走过去招呼,周景池一个人只好留在前台。
没来由的,心底像空了的茶杯缺掉一块,他忽然就很想赵观棋。
瞟了眼时间,他打字过去。
:高医生到了吗?
赵观棋刚到车站,车都还没停稳,忙了快一上午,本来有点心烦,但看到是周景池的消息又跟个小狗似的刹那眉开眼笑。
:我到车站了,他还有几分钟。
:蜡烛买到了吗?
:需要我在这边再看看不?
:哎,你猜我看到啥了!这里有卖草莓糖葫芦的,你要几个?
周景池看着消息框往上挤,手指放在键盘上都来不及回复。
赵观棋买完糖葫芦,消息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他控制住口水,用嘴叼住糖葫芦腾出双手,还没等他翻出最可怜的那张表情,对面弹出一则消息。
:肉解冻了吗?
赵观棋:“。。。。。。”
周景池站在前台扫完几本书,结账,坐回去手机还亮着,却没有动静。
不出所料,周景池含着笑缓了口气。
:晚上的亲亲。。。。。。
他故意隔着屏幕大喘气,赵观棋在屏幕那头咬着失去甜味的糖葫芦祈求天地放过忘记解冻肉的无辜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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