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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涿州城一直在戒严,出乎意料的是宋军迟迟没有攻城的打算。
本以为他们会趁黑潜入的,张淳还特地交代过要夜巡哨三班一换,不许有一丝间隔。
然而一夜过去了,宋军还是没有进攻,不免让张淳怀疑对面到底在搞什么鬼?
四月初二,天气偏阴,本以为又会是“安静祥和”的一天,不成想从巳时初,宋营中就见大队布骑兵外出,而后消失在辽军视线中,一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方才回来。
只是队伍当中不仅仅有士兵,还押运着众多的普通男女。
那些俘虏跌跌撞撞的随军前行,最外侧的士兵时不时的凶骂推搡走得慢的。
城头上辽军对此指指点点,听到信的张淳紧急赶来,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疑问:这些人是从哪来的?西边还有没转移走的百姓吗?
“会不会是良乡等县出事了?”
李瑞端最先想到这个可能,却遭到了崔巍的否定,因为他昨天才和各县通过消息,真出变故不可能不知道。
突然间,他的脑袋闪过一道白光,传呼来一个小校。
“将军,您找我?”
“范魁,这几天都是你在跟东部诸县联系的,对吧?”
小校范魁心头突感咯噔,意识到情况不大对劲,只能硬着头皮答:“是卑职。”
“百姓转移任务到底完成没有?”
“回将军,那是自然的,要是没成卑职肯定不会让各个县令在文书上盖章的!”
崔巍凑到范魁面前,如猎食的苍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最好没撒谎,否则我一定把你的皮给扒了。”
“卑职不敢!”范魁膝盖发软,顺势跪拜称:“将军对卑职有提携之恩,卑职说什么也不会欺骗将军!”
想想范魁做事还算靠谱的崔巍收回杀气,向张淳请命放他出城,他要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去吧。”
得到允许,崔巍也不管天黑,快马直向城东极速奔去……
初三,早饭后。
随着最后一缕炊烟被掐断,宋营内号角声连绵起伏,一队队的步卒、骑兵在营前排列成军阵。
张淳等在城头看去,见宋军先头两部为步卒方阵,攻城器械居中停放,六辆鼓车分列两侧,骑兵稍后站位,东西连成一线,将队伍包裹的严丝合缝。
器械前一个身位便是田重进那杆红底镶金边黑字帅旗,尽管旁边旗帜招展,依旧格外显眼。
很快,一队骑兵从军阵出来,快速朝城墙靠近,在五百米之距处停下。时任先锋营骑军左厢总管的呼延必兴出阵,独自往前行进到百步距离时又停了下来。
他扯着喉咙对上面喊话:“城上的辽军听着,我是骑军左厢总管呼延必兴,奉统帅田重进军令特来通知尔等。我大宋朝廷任用贤才能将不问出身,对有能者,有功者向来不吝赏赐,尔等要是知天命,识时务,归降我朝,统帅愿向朝廷举荐诸位,兵者分田,将者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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