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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晚合十还礼。
“多谢师父……只是,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是虞家的女儿……”
她欲言又止,静静落泪。
惠真道:“相貌胎记和襁褓,贫尼都记得。您的养父母名讳,跟贫尼师父当年交付女婴的夫妇相同。所以贫尼相信您九成是虞家女儿,剩下那一成,只是念着天下之大的巧合,兴许在您故乡的同州同府,有一对同名姓的夫妇,也收养了一个有蜻蜓胎记的女婴?”
谁都知道这种巧合几近于无。
贤妃在旁击掌:“如此说来,昭妹妹一定是侍郎府的嫡出小姐了!”
又困惑:“……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虞家不认昭妹妹?让她在府里宫里当婢女,在寿宴上还公然否认,这似乎不合常理。”
惠真道:“贫尼所言,可在佛祖面前发誓,无一字虚言。只是昭小主养父母已逝,贫尼师父也早已坐化,当年捡女婴的村中猎户现在不知是否健在,一时却也没有人证。虞府若不认昭小主,贫尼并无办法。”
“陛下,叫虞大人或虞夫人进宫,问一问?”贤妃试探。
萧钰沉了沉脸色。
只有惠真一面之词。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所谓襁褓布料,算不得什么。
若是虞忠夫妇说惠真认错了人,也没人能证明,绯晚就是虞家女。
只是……
说到底,绯晚是不是虞家女,并不要紧。
她来自张家李家还是虞家,他都喜欢。
此事的关键是,谁要烧死惠真?
“贤妃,你宣惠真进宫,想必对庵堂之火,也有些了解了?”
萧钰淡淡问道。
贤妃眼底划过几分得意,随即用盈然笑意掩饰住。
“回陛下,说来也巧,说不定是太后福泽庇佑,京兆府的公人日夜调查,在找到惠真没多久,也找到了放火的人。只是府衙的口供卷宗等,就不是臣妾能观看的了,还请陛下宣京兆府尹细问。”
“那就宣。”
萧钰一声吩咐,曹滨立刻出去传旨宣召官员。
长乐宫是内宫,萧钰起身离开,前往辰乾殿接见臣子。
贤妃自然带着惠真跟随在后。
绯晚作为当事人,也要到场。
御驾之后,贤妃仪仗,还有绯晚的小软轿,宫人簇拥,队伍浩浩荡荡。
一时惊动了宫中不少人。
于是,到了晚上,绯晚留在辰乾殿伴驾之时,宫中各处已经得到了消息。
京兆府查明,太后寿宴当日,某街某庵的大火乃是人为纵火,为的是烧死一个叫惠真的尼姑,嫁祸给虞侍郎杀人灭口。
为的是,扳倒宫中新宠昭容华。
而从那纵火之人顺藤摸瓜查出来的,幕后主使竟是皇后娘家一个亲戚府里的管家!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曹滨小心站在内殿门外,轻声禀报。
绯晚正在给皇帝篦头发,立刻放下了篦子,“嫔妾告退。”
腕子却被皇帝拉住。
“你不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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