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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朝汤念柔努了努自己帅气的脸蛋。
这一动作,疼得连声“嘶嘶”。
赵文洁垂着眼不说话,交叠的手指攥得发白。
老太太看了赵文洁一眼,嗔怪道,“子嘉你自己先动手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大有主持公道的意思。
汤子嘉不乐意了,“可是我哪有他下手那么重?你看我这脸,血都流下来来了。”
他从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自然与老太太更亲切些,这会儿撒起娇来,让汤念柔没眼看。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去拿医药箱过来。”
赵文洁明白,这事就算过去了。
又听老太太叮嘱自己,“去看看赵曜那孩子怎么样了?伤处要不要处理一下?”
“好。”赵文洁恭顺应答,出了会客厅。
那抹丰腴而背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后,整个厅里便只剩“自己人”了。
汤子嘉更放肆了。他大喇喇地往沙发上坐下,捂着脸,翘着腿,向林屿邀功,“怎么样?解不解气?我够不够兄弟?”
林屿耳边回放着那一声“赵曜”,以及赵曜那个挑衅的眼神。
心里有个声音说“打得好”,但林屿说出口的却是:“下次不要这样了,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是奶奶看中的继承人。”
“知道了知道了。”汤子嘉频频点头,“不过再不揍就晚了。等他在林家站稳了,我也只能当孙子了。”
林屿用苍白的指骨抚摸着手下的拐杖,沉默不语。
-
赵文洁在通往花园的长廊找到了赵曜,他靠着洁白的罗马柱,受伤的手悬于胸前,出神地望着廊外的草地。
“电话打完了?”赵文洁走到他身边。
在脚步声传来时,他便回了声。听见问话,神色如常道:“打完了。”
赵文洁猜测,“文竹?”
“嗯。”赵曜说,“她有工作要来南远了,说忙完了想去医院看看你。”
赵文洁面上闪过一瞬的不自在。
她哪有什么病需要待在医院,伤都在赵曜身上。
“那你怎么说?”
赵曜看向赵文洁,“我说我们回安城了。”
“可是我们回不去。”赵文洁很无奈,“她迟早发现你在骗她。”
“到时候再说。”毫无波澜的声音,无悲无喜。
“算了吧,赵曜。”赵文洁顿了顿,“我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但我知道你肯定还想回去。别想了赵曜,算了,就当你从未没离开过南远,接受你的命运,享受新的生活。”
“享受什么呢?”赵曜笑得讥诮,“享受挨打?还是享受诋毁?”
“那毕竟是少数。”赵文洁说,“汤子嘉和林屿从小一起长大,在他看来,你抢走了林屿的一切,言行偏激也能理解。他的失控恰恰说明你是受益方。”
“你要控制住你的情绪,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曲解,被添油加醋。你只需讨你奶奶欢心,站稳了就没这些事了。”
“为什么?”赵曜不理解,“我们以前的日子很难过吗?为什么非要挤在这里?”
今天风大,台阶旁的几丛麦冬摇摆着细长的叶片,坠在茎上的蓝黑色小果同样身不由己,飘飘荡荡。
赵文洁收回目光,“但是以前的生活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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