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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工作告一段落,洗去满身尘埃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正坐在阁楼通往天台的门槛上吹风。
赵曜指了指屋顶那堆材料,“准备怎么弄?”
“我的想法很简单的。阁楼全部刷白,然后做好防水,换两块大的透明瓦,剩下的就慢慢布置了。”文竹拧开一瓶冰镇后的水,喝了几口后递给赵曜。
赵曜接过水,也喝了几口,“为什么突然想弄阁楼?”
“不是突然,想很久啦。”
文竹用手轻轻给自己扇着风,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是赵曜递过水瓶贴在她脸上。
“谢谢。”文竹接过水瓶,接着说,“我家这老房子据说是我爸妈结婚那年建的。你想想都多少年了?虽然中间我奶奶找人重新装修过一次,但整体框架还是原来的。如果有钱,我是真想都拆了重建。”
赵曜看着灰白色的天幕,“你不离开这里了吗?”
不离开这里了吗?
这个问题文竹也想过无数次。
“我不知道。”文竹抹掉瓶身上凝结的水珠,片刻后,那些水珠又卷土重来,“也许永远不会,也许明天。”
两人沉默了片刻,文竹试探着开口,“你呢?”
今天早晨她去买早餐时,资讯网站给她推了一条【高考今日出分】的通知,在赵曜望过来之前,她先一步清除了消息。
但关于他的经历与未来的挂念却无法清除。
高考第二天,他在南远至安城的大巴上。
那第一天,他在做什么呢?
“我跟你在一起。”
耳边,是赵曜的声音。
他回答了她问出口的问题,却无从解答她没有问出口的疑惑。
而她,也没有勇气去问。
“这不是长久之计。”文竹说,“你还小,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跟我耗在一个小镇上不是明智的选择。”
赵曜猛地看向文竹,她只是看着天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
“你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你又要赶我走吗?”
文竹慌忙摇头,看向赵曜的眼神带着安抚,“你别多想。我只是在想,我有没有可能为了你而离开安河,离开安城。”
这样的剖白并不足以使赵曜卸下不安,他将目光锁定在文竹脸上,似乎想在她脸上找到破绽。
“你怎么了?”文竹推了推赵曜,“你这个眼神好陌生。”
赵曜不答。
文竹笑着抱住他,“放心好了,捡你回来那天我就想好了,除非你要走,我不会再舍得放你走了。”
她嗅着他身上沐浴后的芬芳,将脸贴得更近了些,“其实我比你需要我更需要你。”
这句语焉不详的话赵曜听懂了,他的心静静安稳下来,双手搭上文竹的后背,轻轻回抱了她。
一阵铃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气氛,文竹按了接听。
“竹子!”叶如声音亢奋,分贝差点刺穿文竹的耳朵,“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文竹把手机拿远了些,“什么好消息?你怀孕了?”
“什么跟什么?”叶如表示抗议,“我是个宝宝,一点都不想拥有另一个宝宝好吗?”
叶如说:“除了我要当干妈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是你弟!”叶如恢复了兴奋,“刚刚年级组发公告说你弟是我们县今年的理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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