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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超市一出去,他就行动了起来。
正好今天满课,大家必须连轴转,贺疏星想走都走不掉。
和班长吵吵闹闹走回教学楼,容念踏进教室一看,贺疏星戴着黑色口罩坐在角落里。
对方桌上放的不再是冰水,而是这几天临时新买的保温杯,看起来非常渴望恢复健康。
在上课之前,贺疏星瞥见容念的身影,继而犹豫许久,艰难地拿出一袋感冒冲剂。
倒进杯子里之后,他缓慢起身,去饮水机前接了半杯热水。
容念倚在墙边搭讪:“酒店的床舒服吗?”
贺疏星道:“还好。”
“是和小容当室友舒服,还是一个人睡五星级舒服呀?”容念认真地询问。
贺疏星顿了顿,一时半会没回答,默默拧上保温杯的盖子。
他手腕稍稍用力,将杯子上下晃了晃,把里面的药粉与水充分融合均匀。
容念闷闷不乐地补充:“我这几天买大包的薯片,都没有人可以分享。”
“你可以去隔壁寝室,班长能帮你一口气吃光。”贺疏星沙哑地给出建议。
最近他一天三顿暗示喝药,这么折腾下来,嗓子也已经哑得很厉害。
很难想象如果完全硬扛下去,他本来好听的声音得变成什么样。
听贺疏星这么回答,容念佯装落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可怜兮兮地说:“噢,贺哥不想回来和我住了。”
贺疏星:“……”
虽然如今自己已经清楚,容念应该比自己以为的要复杂。
少年确实拥有单纯柔软的一面,能令人不自禁被激起保护欲,但不仅仅只有这一面。
但容念摆出这种弱小无助的形象时,贺疏星不得不承认,明知对方有意为之,自己还是会吃这套。
意识到了这点,贺疏星觉得心梗,这比完全蒙在鼓里还无奈。
他的心里和表情都标明了“我很高冷,很难被哄好”,身体却完全遵守最初的本能,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
“咳嗽很吵,而且班上有人感冒传染给室友了,我想了想,最近离你远点比较好。”贺疏星解释。
讲完他便觉得荒谬,自己的言语为什么不自禁变得那么退让?
不该这么说的,他理应和容念强调,自己确实在生对方的气。
容念听到贺疏星的说法,开心地笑道:“真的吗?”
贺疏星喝完药,撇开头看向墙壁,脑子里浮现的却依旧是这双桃花眼。
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伤心的时候又神奇地具有感染力,让看客也跟着失魂落魄。
没能狠心坚持超过三秒钟,贺疏星转回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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