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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招待的客人不多,佣人们依旧为此忙上忙下。
别墅内的软装全部换过一遍,从沙发布艺到鲜花摆设,配色和质感都与秋天合衬。
天气下着雨,容念窝在卧室的沙发里,懒洋洋地看着窗外天色。
“你的衣服晒干了,可还在阳台上占地方。”贺疏星打电话来通知。
容念道:“噢噢,你洗好衣服没地方挂,帮我把衣服塞回柜子里了吗?”
贺疏星的边界感很强,没有打开容念的柜子,觉得这种区域太私人了,即便被允许打开也不该触碰。
他道:“放在你桌上。”
容念道了声谢,说:“难得有人在雨天的周末赶着洗衣服晾出去,有点挑战我的常识,贺哥你是不是没做过家务?”
贺疏星确实不擅长这方面,妈妈走后,家里常年有住家保姆陪着自己。
刚才他把容念的衣服放到桌上,几件短袖笨拙得反复迭了五六次。
“没事干。”贺疏星解释,“最近还要下雨,不想堆脏衣服在寝室里。”
“其实你直接讲怕我衣服被淋湿,帮忙收了起来,我也不会觉得你操心太多。”容念道。
贺疏星:“。”
手机对面陷入了沉默,容念却没收敛。
他评价:“你是不是不太懂照顾人啊?”
这句话被班上任何一个同学听去,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平时贺疏星高高在上,疏离与冷淡并非装腔作势,也不属于社交恐惧,全然出自于不食烟火的本性。
这样的男生岂止是不太懂照顾人,应该是不会留神任何人。
至于贺疏星,当然打死不承认自己会做这种事:“我对当爹当妈没什么兴趣。”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给予别人关心,应该要积极取得响应,那种收获会让人很高兴。”
容念自顾自解释着,道:“你大大方方承认,失去可能是一个心理包袱,但肯定能拥有一天的快乐。”
这对于别人来说大概很简单,于贺疏星而言,着实有点强人所难。
他的家庭关系很僵,父子双方不善表达感情,而且各自都爱一意孤行。
同为个性强烈又别扭的脾气,被亲情的纽带系在一起,自从失去了贺母的调和,两人的矛盾随着年月增长而越来深。
与此相伴相随的是,贺疏星的性格越来越沉闷。
他本就孤僻寡言,再加上强硬、严肃又难以沟通的亲人,长年累月更加闭塞心扉。
要他坦白说一句“我关心你”,他大概要纠结着酝酿到下辈子。
并且,贺疏星对容念说的能拥有快乐持质疑态度。
光是想象下场面,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觉得讲不出这种话,做不出这种事?唔,可以理解。”容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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