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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洋结巴了半天没能挤出回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旁边的管家刚被窦洋要求过闭嘴,心情复杂地看了半天,不知道该幸灾乐祸还是忧心忡忡。
虽然窦洋难伺候,但终究是雇主的亲儿子,自己总不能让人如此狼狈。
想到这里,管家决定给这场面搭个台阶。
他插话:“我差点忘了,夫人叮嘱过厨房做了蝴蝶酥,这会儿新鲜着端在桌上,您去尝尝?”
然而好死不死,这话给窦洋火上浇油。
窦洋道:“蝴蝶酥?这他妈是容念爱吃的东西,我妈到底是不是把他当儿子,等我一死就让他替代我对不对?!”
管家仓皇地说:“您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妈非要把容念接到家里,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意愿,从他住进来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窦洋道,“他只要在这里站着,就是我妈不在乎我死活的证明!”
管家一个头两个大,在容念去留的事情上,他也不明白溺爱儿子的方悦秋为什么如此反常,一点也不肯愿意为窦洋妥协。
之前自己不是没有问过原因,方悦秋只说,她觉得容念是个好孩子。
这么说来,窦洋向来任性不讲道理,但关于对容念的排斥,倒不是完全没道理,方悦秋这么做是很容易让独子产生危机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窦洋别生气,干巴巴道:“夫人是欣赏小容,但她也一直是您的母亲啊。”
窦洋道:“欣赏?草,你当我傻逼吗?她又不是没资助过人,之前有过这种事?我妈好像怕容念会跑掉一样,两人关系搞得别提有多好了!”
方悦秋堤防风险,把真实意图瞒得太严实。
哪怕被窦洋曲解,她也不愿意透露分毫。生怕容念察觉到不对劲,万一脱离掌控,很难再找到这么听话的人选。
于是事情发展便荒谬起来,一个为亲儿子预备的人形血袋,却让对方有了危机感。
容念心知肚明方悦秋的想法,旁观着窦洋的嫉妒和猜疑。
他很乐意利用一下方悦秋无意提供的机会,让窦洋更抓狂一点。
“嗯,阿姨说过希望我待在这个家,确实担心我哪天会离开。”容念煽风点火,装作很触动的样子在回忆。
窦洋道:“你他妈赖在我这儿不走了是吧?!”
容念道:“可以永远不走吗?”
——“不太可以。”
有道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火i药味逐渐浓重的场面。
陆岁京说完,打量着已经往前走了几步、作势要撩袖子打架的窦洋。
眼神中攻击性很强,看得窦洋背后一凉。
“话说我们一共见了两次面,你又是跑来法学院听课,又是在家门口把人喊住,用很无聊的话题搭讪。”陆岁京道。
他嘲弄地说着,问:“你是不是对容同学有什么想法?”
容念听完不由想着,这句话应该能让窦洋膈应小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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