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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珠朗站在笼子外:“浑忽!大汗有没有给你喂符水!”她问完便瞥见木桌上的琉璃瓶,一颗心凉了半截。
然而苏郁怀中人只是愣愣地坐起身,而后神情麻木地转过头:“你是……”
苏郁只觉得喉中涌起一阵腥甜,她握住慕椿的肩膀:“小椿……我来晚了。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回家……”她握住那条让人生厌的锁链,对哈日珠朗道:“钥匙——”
然而慕椿却摇了摇头,如同仰望神明的信徒一般望着笼上蜿蜒下来的锁链:“我不走……我要在笼子里,我的主人说,我是一只小狐狸,小狐狸就是要在笼子里的。”
哈日珠朗叹了口气:“我没有钥匙,兴昔汗没有给我。”她看了一眼慕椿,低声道,“兴昔汗给她喂了大巫祝的符水,她现在……应该已经不认得你了。”
“不可能——”
苏郁难以置信地拔刀将金链砍断,而后脱下了衣衫给她套上,自己则换上那丹辽士兵的衣裳。
她用一种极其温柔的方式将慕椿抱了起来,托着腰臀搂在怀中,一转过身,森寒的目光落在哈日珠朗身上,“你说的大巫祝在哪里?”
哈日珠朗不禁瑟缩:“药……药帐。”
药帐内,大巫祝漠视颈上悬着的弯刀,抬手在慕椿眉心按了按,四目相交,大巫祝枯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微笑:“你叫浑忽是不是?”
“是……”
得到回应后的大巫祝默许了她摆弄自己颈上缀满珊瑚玛瑙的银环。
“你长得真美,和我的孙女一样美。”大巫祝收回手,低声对苏郁道,“我治不了她。”
颈上的刀几乎切入皮肤,苏郁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治好她,我都愿意。”
大巫祝指了指架子上摆着的琉璃罐子:“这才是用人脑炼制的符水,她服下的,只是用羊脑炼制的。”
旁人虽听不大懂,但白芨顿时了然:“你的意思是,慕姑娘她根本就没有事?”
大巫祝默默点了点头。
“那她怎么会不记得我……”
苏郁握着慕椿的肩,神情哀楚万分,后者瑟缩了一下,而后眨了眨眼,笑着道,“你为什么哭啊?你也弄丢了你的小狐狸吗?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关起来。”
她指了指自己颈上的金色镣铐:“就像这样。”
苏郁闭上的眼角难以自抑地抽动着,再挣开眼时,眼中已饱含泪光:“因为……我的小狐狸很娇气,她怕疼,怕得直掉眼泪,我舍不得她掉眼泪……”
“那你把她弄丢了吗?”
“对……”苏郁苦笑道,“我把她弄丢了,让她被别人抓走了……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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