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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也觉得不对劲。
苏郁向来不会这样不留音讯地出走。
再者,如若她有什么事绊住了,可银伶还在,以银伶的身手,不见得会有什么人能够为难到他们。
船身在风雨中飘摇,不安的思绪弥漫在船舱中,琼英盯着红泥炉下的橘色灯火,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低声道:“你们是……朝廷来的人吗?”
白芨点了点头:“对。”
“我记得……我好像听戴泽说,他要对付什么来自朝廷的人……是不是你们?”
“对付我们?”白芨笑了笑:“他一个扬州的太守,有什么对付我们的能力?再者……我们不好好地在这里吗?”
雨夜的惊雷划破船舱的寂静,倚在一旁的慕椿被这一道迸出的亮光点醒一般,忽然坐直了身子,双目寒灯一般地凝视着。
“不好……公主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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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销雨霁,天光彻明,檐角滴下的积雨一滴一滴地落下,顺着沟壑流入破庙当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阴冷沉闷。
守在破庙外的看守接班,为首那人开了门上的锁,往里头瞅了瞅,见苏郁与银伶依旧昏死在佛龛下,不禁笑了笑:“原来皇帝的女儿也不过如此。”随即关门落锁,一人笑道:“凭他是天王老子,到了咱们这里,也是龙游潜水。”
“看紧些。”为首那人道,“等明儿大堤炸了,就淹死他们,到时候让大人上报朝廷,就说这五公主殒身河堤上,到时就是死无对证。”
底下人笑了笑,浑说了一通,丝毫不曾留意庙中的苏郁与银伶早已苏醒,甚至已然解开了缚身的绳索。
“公主……”银伶低声道,“果然是太后……”
苏郁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碗盏扔到了地上,一人喊到:“吃饭了——”见无人应答,那人也不理会,随后便转身关了门。
确认人走了之后,苏郁才再一次坐起身,示意银伶将门口的碗盏取来,里头是早已凉透的饭菜。
苏郁并没有吃那些饭菜,而将饭菜倒在了地上,空出来几个碗碟。
银伶会意,也接过一只来。
屋外的看守正骂骂咧咧地指着这场耽误事的阴雨牢骚,忽然听见破庙内传来一阵尖锐的声响,唯恐出事的看守连忙开锁,准备一看究竟。
就在那扇厚重的钉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涌入庙中的四个人立即被割破了喉管,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便重重地摔在地上。银伶手中的碎陶一滴一滴掉落着猩红的血,一步一步逼近屋外仅存的那一名看守。
不等那看守开口,银伶便割破了他双手的手筋,随后掐住那人的喉管,在一阵裂骨般的声响中质问:“是谁指使你们暗害公主?”那人本欲自尽,却被银伶发觉,立即卸了他的下颌,随后用碎陶在那人脸上割出两道血痕:“你信不信,我能用这个东西碎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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