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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苏郁悠悠开口,“从今以后,你可以不必自称奴婢了。”
慕椿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只道:“是。”
“不问问为什么?”
“您总有您自己的打算。”
再者,慕椿也不是一个会纠结于一个称谓的变化。
苏郁将她的长发缠在食指上,顿时懂得何为绕指柔请,忍不住更生出心思来把玩,一边玩弄一边笑道,“小椿,以后,我私下里就这样唤你吧。”
“小椿……”慕椿喃喃道,“她也这么叫过,公主喜欢,就这样叫,我觉得……听起来,倒能像个慈祥的主子。”
但以后也只有我能叫了。苏郁心想。
“慈祥?”苏郁冷哼一声,“虽说我饶了你,你也不好这样变着法的挤兑我。真惹恼了我,照样下了你的衣裳打。”
慕椿怯怯地叫了一声“饶命”,但苏郁瞧不见她一点畏惧的神色。
装吧,你就装吧,小狐狸精,迟早有一天扒下你的狐狸皮,拎着你的狐狸尾巴,按在怀里头收拾你。苏郁想。
大约是身体不曾复原,慕椿坐了一阵子,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方才还是半睁着的眼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合上,苏郁瞧见她这副模样,好笑着将人按在床上躺好。慕椿顺势躺着,话也没力气说,迷迷糊糊地卧在她膝盖上睡着了。
白芨进来的时候,苏郁正轻轻地抚摸着慕椿的长发,她愣愣地看着,意识到自己究竟在看什么之后,捂着脸跑出了卧房,顺道将进来送药的赵翠翠也拎走了,一直拎到廊下,神色凝重地告诫:“以后公主和慕姑娘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要进去了。”
赵翠翠愣了愣,一脸茫然不解之色。
白芨低头道:“你小孩子呢,不要懂这么多,长大了就懂了,以后要是再看见有人要往公主和慕姑娘身边钻,你就……你就把他打出去,知道吗?”
赵翠翠点了点头,低声道:“知道了,老师。”
“乖。”白芨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送药了,吃不吃都一样,你去洗洗睡吧,明儿起来抽查背《伤寒杂病论》,错一条一个手板。”
赵翠翠的掌心隐隐痛了起来。
吓唬走了小姑娘,白芨坐在廊庑下,抱着廊柱发愣。
一时想,我就知道公主会对慕姑娘动心思,果然叫我说中了。
一时又想,可慕姑娘怎么答应了呢?难不成是公主淫威太甚不得不从?真是可怜啊……
一时又再想,以公主的癖好,房事上不知节制不说,到时候会不会将慕姑娘这个那个之后还让自己去治啊,自己会不会因为看了不该看的而被公主戳瞎双眼……
想到此处,白芨忍不住抱柱而泣,刚嚎了没两声,就被路过紫苒骂了个狗血淋头。
白芨跳起来,怒气冲冲道:“你凭什么骂我?”
“吵死了。”紫苒从廊顶跳下来,目光冷冷地在她身上逡巡,“怎么?不去上赶着伺候那个小狐狸精?大晚上跑到这里作甚?”
白芨冷笑道:“小狐狸精?你就等着让小狐狸精折腾的那一天吧。”等慕姑娘在公主那里得了宠,还不得报复起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紫苒。
白芨幸灾乐祸地想着那时候紫苒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便觉得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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