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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颗毛线球中央不同的竹棒,清楚的成为飘舞的第二双眼,帮助失明的她,分辨出各式各色的毛线。
春季快到了,日本的春天听说也很冷……她先帮晓依织件毛衣,据说晓依常在春天受寒。
她的孩子将在五月出生,她也得为他织一件背心,毕竟日本一年四季都像同一季,既寒冷又潮湿。
唉!美国的天气……停住手部动作,她咬紧了牙根。
是谁说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佳良药呢?都离开纽约三个多月了,她依旧是无时无刻挂心着朔云,他就像是一块烙在她心的印记;教她想起时,总会一阵灼痛。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以由电视里得到他所有消息,从他出院那一秒,他又回到了她记忆里的朔云……女人在他身边川流不息、鲁特被判了终生监禁、他积极地进行收购卡兰家名下集团的事……日复一日,似都是媒体捕风捉影地报导,因此,她无法得知他的真实近况。
当她离开后,她才明白,为何有人说:“爱一个人是容易的,在你要忘记他,才是你痛苦的开始。”
她忘不了他,无法把他的身影赶出她的心底,纵然她试图以孩子来替代对他的爱。
掌心紧握织针,飘舞极力将思念朔云的心藏起,现在的她,该是一个满心期待孩子降临的母亲,而不是那个被伤得碎心的痴傻女人。
晓依若知道她仍爱朔云,一定会气得杀了她。
再次把心思放回毛衣上,她不去想朔云了。
“飘舞,你在做什么?”易晓依由她背后环住她的腰。
“我在织毛衣。”飘舞温柔地应道。
“毛衣?冬天都快过完了,一定是给干儿子的。”易晓依使劲一抛,把她那随身的背包丢在地上。
“不是,是你的!你老是这样不照顾自己,所以春天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做个受罪的病人。”放下手中织针,她移动着那双无焦距的大眼,让它对着易晓依。“对了,黑须骥威找你去做什么?你父母不是都出国去了?”
“是呀,所以他就乘机跟爷爷合起来逼婚,说什么我都要满二十了,通常黑须家的习俗是在女孩举行完成人礼后就结婚,所以要我去相亲!”
“结果呢?”晓依在家族内离经叛道惯了,会去吗?
“虽然我见到那对像的照片是很满意啦,可是我讨厌自己的婚事被人安排!所以我就溜了,让他等不到人。”
“晓依,你太过份了。”飘舞不赞同地摇头。
“飘舞,不谈这个啦!你昨晚有没有“听”那个最受年青人欢迎的节目?”
“没有呀,你要做什么?”她是有叫她“听”,可她昨晚实在太困,根本撑不到十二点,早早就上床去了。
“那节目说,世上的好男人,已经比濒临绝种的犀牛还要少了。”她靠着飘舞纤柔的手背,磨蹭着。“有一半是有妇之夫,剩下一半中的四分之三则是同性恋、和尚跟老头子。女人可选的,就惟有那小小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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