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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父语气生硬道:“你自己请的客你自己去叫。”
郎景行无所谓地耸耸肩,抬步走向西厢房。
他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半晌,没有回音。他又敲了敲,“白卯?吃早饭了。”
还是没有回音。
郎景行忽然不安起来,他拧了下门把手,门没锁,“你穿着衣服吗?我进去啦?”他问完等了等,还是没有回音。
郎景行干脆推门进去了。
房内空无一人。
早起迷迷糊糊的脑子彻底清醒了,他确认了下床上的被褥,看是否有人居住过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最后发现,自己昨天借给白卯的衣服正折迭整齐地放在书桌上。
没有人,没有字条,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昨天自己借出去的衣服被摆在那,他真要以为白卯曾和自己一起回家这件事,完全是他的幻想。
他赶紧跑回自己房间拿起手机拨通白卯的电话。接通声响了两下直接被那头挂断了。听着“您拨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郎景行烦躁地又播了几次。无论几次白卯就是不接。
微信忽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白卯的,郎景行赶紧点开。
“我先回家啦。抱歉,害你和你父母吵架了。”
果然。郎景行深深叹口气,他整个人忽然像被铅水浸泡住一样窒息无力,恨不得自己也干脆拿起行李直接坐下午的渡船出岛。
正在郎景行的灵魂将要堕入黑暗时,白卯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
“开学见。”
开学……见……白卯想回去上学了?
白卯那边又发来一张图片,是他送给他的冰透色琉璃珠的照片。
“我会用珠子做手链。等做好了,到时候给你当开学礼物。”
郎景行看着图片上那颗被阳光照耀着散发着彩虹光斑的琉璃珠,忽然觉得有些眼热。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好好过年,不要不开心啊。”
这是白卯的最后一条消息。
之后无论郎景行怎么发消息问他,“为什么要走?”,“坐的早班渡船吗?”,“是早起还是半夜就离开了?”他都没有再回复过。
郎景行沮丧地看着为了迎合年味儿布置得一片火红的家里,只觉红得刺目。他又回到岛南海边的地中海风格的小亭子里,静静地眺望海面。
离开学还有漫长的十五天。
无尽的聚餐和拜访让郎景行觉得吵闹不堪,他常常走神,只有幻想着开学后和白卯重新相见的情形,心情才会稍见放松,日子才会好过一点。
郎景行没听父母的话在家里呆到正月十五,他说要提早回去,做准备迎接新学期。
理由冠冕堂皇,但心里的真实想法他自己一清二楚。当然,父母也可能隐隐猜到了他着急回去的真正原因。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激烈地横加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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