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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高朗清的车都开出去了,又倒了回来。
傅文珺降下车窗来嘱咐阮初:“小初,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从前的样子了,不管感情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己。大不了离婚甩了他,我和朗清帮你收集他出轨的证据让他净身出户。”
阮初愣了愣,随后用力点了点头,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的感觉,傅文珺虽然和沈聿淮是从小的交情,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边。
他们走后,阮初回到家里。
沈聿淮头疼,回卧室补觉了。
阮初轻声上楼,推开了三楼一间储物间的门,这里封存着她和沈聿淮所有的回忆。
角落里落了灰的小布娃娃是沈聿淮送给她的。
因为目睹了阮父的死亡,她一直有心理阴影,晚上睡觉很没有安全感,睡觉时还要留一盏小夜灯。那时候他们还小,住在老宅,沈聿淮总没个正形地说要去她房间陪她睡,每回都被叶老师狠狠骂一顿。
后来她的房间里就出现了那个布娃娃,沈聿淮说,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就让小布娃娃替他陪着她。
那个布娃娃,阮初抱着睡了好几年。
房间里的东西大多都落了灰,刚开始阮初还会经常上楼来擦拭整理,后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几近冰点,阮初也不愿再看到这些回忆。
现在站在这里,心里也没有了最初的那些酸涩感,阮初松了口气。
傅文珺说的没错,不管和他的感情变得如何,她都该做她自己才对,管他是沈二公子还是沈八公子,管他是找了小三还是小四小五,她都是自己,都要为自己而活。
这几年刻意地封闭自己,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敢敞开心扉面对外人,甚至不敢面对自己。
曾经在黑暗中给了自己一束光的人,她以为那是她的救赎,却没想到那人把她推向了深渊。
她一度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很多次如果不是因为想到阮母还需要她,她恐怕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他们之间,从感情开始破裂一直到现在,沈聿淮的身边也换了人。
昨天在铂璟府遇到他带着林静婉同发小们聚会,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和沈聿淮的婚姻真的到了彻底不可能挽回的地步。
她承认,她是个清醒的恋爱脑,有时她能想通,可有时候却又在情绪反扑时在心里放不下,反反复复。
几年前大家都还年轻,方子铭还在国外留学,阮初也还在上大学。
那时候沈聿淮和发小们常常聚在京北一号会所,若是不打牌,他开车去接阮初下课,冬天带两支冰糖葫芦,夏天带一碗牛奶雪花冰,这些玩意儿他是不吃的,但小姑娘跟同龄的女同学们出去玩时总爱吃这些东西。
有时候打牌走不开,便让司机在阮初下课的时间等在校门口。
总之是每天都想尽可能地多同她待一会儿的。
京北一号会所里,男人们喝酒打牌,她和傅文珺就凑在沙发上聊穿搭聊护肤,傅文珺说她最怕疼了,以后可不要生孩子,没想到她现在是最先有孩子的人。
傅文珺不在时,她就坐在沈聿淮的身边,他让她帮他摸牌,每回阮初的手气都很好,沈聿淮说,她就是他的小福星。
有时候她困了,就靠在沈聿淮身边睡着了,醒过来时,他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沈聿淮把她抱在怀里,她睁开眼睛撞上沈聿淮的眼神,便又安心地沉沉睡去。
他们十次有八次回家太晚,叶老师总要训斥沈聿淮一顿的,说他耽误阮初睡觉长身体。
沈聿淮理直气壮地说,她都成年了还长身体啊,我看是横着长吧,要是真胖了,你看她跟不跟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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