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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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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结合时政的观测结果，显然，未来的夏油杰会因为那个暗示以及暗示背后存在的种种设计，走向某条已被确定的终途——就像灰原雄一样的——灰暗而绝望的终途。

……不过有焚烬在，这个未来显然已经被“剪定”了。

于是再次和焚烬见面的咒灵操使总感觉对方有点奇怪。

“千秋先生？发生了什么吗？”少年表示非常茫然。

今天完全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只是飘在半空饶有兴致地看着夏油杰狩猎咒灵，焚烬闻言换了只手撑头：“没什么，只是突然对你有点好奇。”

“？”

“夏油君其实挺适合当阴阳师的。”青年发出意味不明的喟叹，“这种天赋和灵魂。”

夏油杰并不因为焚烬这一副看戏般的架势感到着恼，都知道这些咒灵对对方来说只是杂鱼，也同样看过对方猎杀咒灵时的样子，根本就没什么好生气的。

沉稳的少年只是异常好脾气地捧哏，再次问道：“千秋先生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时政和这个世界的接触已然异常深入，身边还有一个身为御三家之一、五条家家主的搭档挚友在，夏油杰对灵术其实也有着（相对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说）颇为深入的了解，只是少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灵术师乃至阴阳师而已。

要说是讨厌什么的，当然不至于，实际上他对灵术师的认知可比咒术师好多了。

毕竟咒术界的代表是一堆老而不死是为贼的烂橘子（五条悟语），而灵术界的代表是温柔可亲的大哥哥大姐姐（？），连老人都显出十二分的和蔼，这……谁会放着鲜嫩的花朵不去喜欢，转而热爱橘子皮呢？

夏油杰表示咒术师或者的确普遍疯批、十个人里九个半脑子都有点毛病，但这不等于傻——实际上他们得了神经病之后可比以前精神多了，堪称容光焕发。

可为什么不成为有着光明未来、温暖同伴的灵术师呢？为什么还要在负面情绪带来的泥沼、咒术界这个吃人的烂地方里继续挣扎呢？

时政不是没有向他投出过橄榄枝，那条件优厚到不可思议，无一不在说明着对他的看重，令天才的少年忍不住心动——可在最后，他选择了拒绝。

或者他只是……习惯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得到焚烬赠与的道具，夏油杰日复一日忍耐着咒灵球的令人作呕、严酷夏日带来的炎热燥闷、越发繁重的任务和越发疯狂的高层，这一切都沉重且不容拒绝。

最后一次拒绝时政的招揽后，轮廓已经显出成熟意味的少年感知着口中他永远无法麻木的恶心味道，想法几乎算得上自嘲。

那一年那一天他突然被“发现”，因为和咒术的接触而脱离了世俗再也无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被一股巨大到无法反抗的力道拉入这个残忍而灰暗的世界——简直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短暂而漫长的时光里，他学会了战斗学会了侦察，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食用咒灵球的异状更学会了如何应付那些“该死的烂橘子”。

却也好像在这个过程中，对这一滩烂泥习以为常，乃至自己融入其中。

最开始的他是这个样子的吗？杀咒灵杀人都熟练异常，对咒灵从恐惧到平静，吃下在咒灵球时再不会有第一次那样的失态，对人与咒灵之间的种种故事也过分漠然、难为所动。

他不再那么容易被咒灵和他人伤害，甚至这个世界上能伤到他的东西都历历可数，却仿佛也走入了那对咒术师来说是必然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