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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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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这家伙简直熟练得过分，他的准备严格来说应该是心理准备，兰堂真要伤害到他是不可能的，因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焚烬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预案。

整个事件中他受到的最严重的伤害应该是割舍不下自己的弟弟——真要说起来，估计还是兰堂被创得比较严重。

所以说千秋烬真的是个相当离谱的人，他为自己和兰堂之间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一切感到悲伤痛苦是真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和准备之下、极其自然地接受了那些预设的痛苦并贷款释然也是真的。

极其矛盾的逻辑，是江户川理佐都觉得拧巴的类型。

……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还逻辑自洽。

焚烬摇了摇头：“他还在气头上。”

虽然他也不太清楚阿蒂尔生气的点到底在哪里……就算焚烬对兰波完全真心，难道就不该警惕他吗？这两者本就是不互斥的啊，还是说阿蒂尔对自己的危险程度就这么没有认知？

他可是个超越者啊，虽然焚烬本人作为和超越者完全对标的理解者并不能至于被他压制，但在迭满了debuff的情况下，拥有特殊主场优势的兰波还是需要小心对待的——焚烬脆弱的心脏已经经不起第三次重创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焚烬无法理解的原因，兰波是真的在生气这件事焚烬还是清楚的。

等他自己消气吧，焚烬想。

当然，如果阿蒂尔等到异能战争的风波完全平息的时候还没有答应自己恢复记忆，他就只能用强制手段了。

焚烬可以接受阿蒂尔选择恢复记忆离开自己、又或者舍弃所有过去留在自己身边，即使回到法国的确是他眼中最适合他的选择，焚烬也不会强迫阿蒂尔、“为了你好”——但他不接受对方用这种方式含混逃避。

“总之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的……”焚烬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文件上，语调落下来的时候显得异常漫不经心，“阿蒂尔一直都很聪明。”

所以他也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他来说才是最合适的。

……兄长那样坚定地认为恢复记忆后的自己会选择离开，总不可能是无根无据。

你可以装一星期、一个月、一年的瞎，却不可能装一年。

阿蒂尔，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不是吗？

正在认真观察之前焚烬送的弹珠的江户川乱步闻言慢慢睁大了眼睛，一卡一卡地转头看他，眼神里多少带了点匪夷所思：“你还没有弄明白他生气的原因？”

“？”焚烬困惑地抬头，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露出了浅浅的笑，“是哦，我总是弄不太明白这些事情。”

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按照自己的逻辑行事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思考方式本来就不是那么好改变的，不改也无所谓。

逻辑再拧巴，起码自洽。

没理顺自己逻辑、确定自己“规则”的感情系，现在都已经死了，而差点被自己的前搭档打碎的焚烬拥有一套自己坚不可摧的认知，纵使扭曲，却足够完整。

终究对某些成年人没有足够的认知，男孩露出了一种微妙的嫌弃神色：“先生，好傻。”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总要体谅这些鱼唇的普通人，还是好心地给出了解释：“他明明是在变扭嘛——因为你那一套离谱过分的说法——不过也是在生气哦，生气你对他的警惕、还有对自己的看轻——？”

说到最后微妙地迟疑了一下，江户川乱步觉得自己对人性的认知还是浅薄了一点，不过说实话，焚烬这一套下来谁来谁都得懵，也许未来成熟版的操心师太宰治能看懂他，但现在的幼崽版·精通推理但不长于人心·江户川乱步就不太确定了。

兰堂肯定是担心焚烬的：就算知道了“真相”，无法改变的依旧是担忧，焚烬为他背负的东西、恢复记忆要付出的代价，那显然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东西，而担忧、生气、心疼，都是近两年相处同化中一点点刻入灵魂的本能。

那种含混的说法，谁听了都会觉得焚烬是偷偷替阿蒂尔·兰波承担了某些责任和压力吧？事实其实也和这没什么差别，兰波是被焚烬放出笼子的飞鸟——就算焚烬身边本也是个更大的笼，依旧无法改变他已然尽其所能为自己所爱的鸟儿做到了最好。

而当鸟儿接受了这美好的笼、为了那一点温暖甘愿被爱意困在所爱身边的时候，他却说：

我可以付出很多为了你和你的记忆。我一直都做好了被你伤害的准备。但我都可以接受。你应该离开。我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我们本不是一路人。

——你空白记忆中与我一同书写而下的美好，本来都是幻梦，只是虚妄。

——但就算最后你必然对我报以刀剑，我依旧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连情商暂且成谜的江户川乱步也忍不住觉得老板先生这一套过分硬核：一边否定一边示爱、一边推开对方一边守护对方，完全理解不了你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CPU都要给人干烧了。

揭露“真相”也就算了，你难道就不能用点更柔和的方式么？说句我虽然骗了你但都是为了你好（？等等这话术是不是哪里不对）、哥哥是爱你的只是实在抱歉你现在到了必须回去必须离别的时候了……

更重要的是，那些防备又不是藏不起来！谍报员在你身边呆了快要两年都没发现你一直在警惕他，结果最后要恢复记忆了最重要的解释契机你就这么明说？生怕他不破防是吗？

你在天然渣上真是有一套的千秋先生，但是，不会说话你可以直接不长嘴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