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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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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虽然说咒灵有净化能力听起来很离谱，但夏油杰觉得这个咒灵本身就已经够离谱了，再迭点buff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

问就是都很河貍。

而且净化能力还能解答夏油杰的另一个困惑：这座城市的过分干净。

一个能庇佑这个城市如此之久、始终不被发现特殊之处的咒灵显然有着刻意隐藏自身的意思，应该是不会做出刻意清理咒灵痕迹这样明显异常、会让自己的露出破绽的行为的。

但若是“能力”如此，一切就变得理所应当了。

咒灵到底是从人类负面情绪中孕育而出的存在，它们基于这些感情存在、得到偌大的力量反过来伤害人类，那么也自然会被这些感情所影响——这也是绝大多数咒灵都对人类有着极大恶意的原因。

夏油杰暂时不太清楚什么样的情绪会孕育出有净化能力的咒灵，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执有净化这样强大的能力的咒灵，定然也会被这能力的来源、对于“净化”的执念所控制，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净化一切的念头。

于是就有了这被雨水反复冲刷的、过分“干净”的城市。

焚烬点头：“有道理。”

夏油杰目光落在青年微微勾起的唇上微微一顿，试探性地接了一句：“然后？”

……说实话，听到对方这个语气的时候他就能确定自己的推论有哪里不对了。

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不是净化，”迭满了奇怪的buff和技能点、穿满了各式各样出乎意料的身份马甲，专业的审神者如此表示，“这是，‘稀释’。”

同样是面对一个沾满了油污的碗，净化是用洗洁精把油垢消融、然后用水把所有污脏冲走，擦干之后谁也发现不了这个碗刚才的样子。

而焚烬说的“稀释”，就是用清水洗——油是不溶于水的，无论清洗者多么用力多么认真、洗了三遍四遍五六七八遍，碗上终究还是会有残留的油污存在——就算是只是那么一点，它的存在也是无法被抹去。

可以净化的特殊灵力是洗洁精，正常的灵力就是水，时政中很多的暗堕刀剑都只是用“清水”清洗，更严重的配合特殊灵力，基本都能解决问题：本来“油”就不多，多洗几遍也就好了，没必要浪费资源。

而那些被送到焚烬本丸的暗堕刀剑则是因为那些“污渍”过于顽固、必须要由能力特殊的焚烬出手才能解决。

身为拥有“强效洗洁精”能力的审神者，焚烬对这方面不能说不熟悉，只能说理论知识丰富，简单几句话就对夏油杰说清楚了两者的区别——雨女根本没有净化的能力，祂只是有着很多、很多的“水”。

祂只是用祂含着微薄咒力的雨水反复、反复地冲刷、清洗着这座城市：几乎每天都在落下的、含着高位咒灵微薄咒力的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渗入了城市的脉络汩汩流动，也将所有咒力甚至咒灵稀释同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几乎不存在”不等于完全不存在，实际上那过分稀薄却又异常哀冷的咒力简直无处不在——在焚烬的感知中，这座城市都是“雨女”以咒力同化而成的、特殊的领域。

它不在此处。

它无处不在。

但夏油杰没能感知到这一切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感知出了问题，而是因为那咒力太过稀薄、平均、且广阔无边。

正所谓“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人类是很容易适应环境乃至被环境同化的生物，习惯了某种存在之后自然会把它当作一种自然而然的“背景”，尤其这咒力如此微薄而无敌意，被身边常有咒灵诅咒存在的夏油杰忽视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夏油杰现在突然出现还没发现异常是刚才那个传送的锅，晕车（bushi）的人身边还有可以信任的存在看着，哪有这个精神关注四周啊。

夏油杰觉得自己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已经很有专业素质了好不好。

至于夏油杰困惑的、对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会使自己暴露的事情，焚烬给出了推测：“它想要做，于是就做了。”

拥有呼风唤雨能力的存在想让自己领地阴雨绵绵不是很正常的吗？

就像他想把自己的空间制成本丸就制成本丸、想制造魔术工房就制造魔术工房一样，甚至和任不任性什么的都没关系，这就是他们的权力与领土，是他的国，所以，为什么要为了那些细枝末节去抑制自己无害的欲望呢？

夏油杰：……好像很有道理。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所以它完全没有掩饰过？”就完全不顾忌会被咒术界发现？

什么咒力稀薄都是“雨女”本身的特殊和对人类的关照，这只咒灵本身肆无忌惮得很，根本就不在意被发现自己被发现与否——甚至可能还在用自己的咒力挑衅他们这些无能的咒术师？

当然有听懂焚烬的话，但夏油杰还是为对方的“肆无忌惮”感到了震惊——爱看i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说了句废话。

焚烬没有说话。

就是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可能：“雨女”本来就没想过要藏，它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在意之后所需要面对的一切？

而且它也没有刻意挑衅咒术师，只是咒术界一直没有发现异常，也是它万万没想到的……？

……今天的咒术界也没有颠覆大家对他们的印象呢：）

夏油杰也不是傻的，他只是一时没能转过弯来，被焚烬这一暗示几乎是立刻明白——然后裂得更开了。

焚烬摸摸头上趴着的莫名蔫哒哒的一滩咒灵，打断他的emo读条：“地下水系到天空云层都没有出现特殊的咒力痕迹，祂应该不在这里——你要找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