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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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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什么“她们还是个孩子”，不说上辈子的末世、但凡拥有思考能力的人都要学会独自生存。

此生焚烬的经历的确过与丰富，忍者世界六岁上战场的孩子也到底是真实存在的，他或者不像曾经的养兄那样天才，却也的确是作为忍者染过血、明白夺取人的性命是什么感觉，也知道自己的一生只有自己可以背负。

如果之前菜菜子和美美子没有从焚烬手里接过那把刀、没有听着焚烬语调平和而内容可怖的话语、手足无措却异常坚定地一点点杀死那个伤害过她们的诅咒师的话，焚烬同样会给她们选择的机会。

但她们所面对的选项，大概会少很多——也更安全，更平静，更“适合”她们——那种常被父母安排给孩子的、“一眼看得到头”的未来。

焚烬是冷漠，但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祭品在一无所知之时走向自我毁灭。

……或者也的确算得上是种特殊的温柔。

而见他没再开口，夏油杰也不再多说，只是站在一旁百无聊赖般地看着青年给自己编小辫子。

这张今天才刚刚见到的脸总让他有种微妙的违和感，却并不是什么负面的感觉，那绮丽精致的容颜和沉静温和莫名疏离的气质融合在一起，苍白过分的肤色映着层层迭迭的绷带有十二分病容，与红艳得简直能滴出血来的唇瓣相衬，意外透出三分近乎颓靡的美感，令夏油杰怎么也不想移开视线。

见面之前不知道千秋先生的容颜究竟如何，见面之后却在如梦似幻近乎违和之余，觉得再自然不过。

温柔又冷漠的千秋烬，的确应该长着这么一张在矛盾且融洽之余，终究惑人的脸。

侧辫很快编好，焚烬顺利地给自己扎起马尾，然后侧头，带着浅淡笑意：“这么看着我作什么？”

半是出神的夏油杰感觉自己有被吓到。

这问题该怎么回答？你太好看我看呆了？直男DK总感觉这话听起来有点GAYGAY的。

而且被夸好看对男性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夸奖，起码夏油杰觉得非要夸的话自己更希望被说“帅气”。

目前来说，他只见过一个会欣然接受“美丽”这种夸奖的男人，那就是五条悟。

被御三家供养出来的神子天生地下唯我独尊，自信骄傲都快要满溢出来了，那个家伙会欣然接受被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所有溢美之词，被夸美丽不但不会感觉变扭，还觉得理所应当——他甚至会涂唇彩，是个精致的猪猪男孩无误了。

想到这里，夏油杰再次把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那倒也不必。

于是少年微微一顿：“我在想千秋先生到底是个什么神。”

焚烬笑：“我不是神啊。”青年恶意卖萌似的朝身旁夏油杰的方向偏了偏头，头上的黑球顽强地“吸”在他的头发上，总算没有被甩下来了，“不过大部分神明的权能我都能使用。”

持有神性、一半的神体、神之心以及神之权柄，再加上和世界根源几乎同级的位格和煌煌壮丽的强大力量，焚烬实际上比霓虹神系八百万神明中的绝大部分神明都要符合“神”的定义。

但还是那句话，他拒绝了成为神明，永远以“神之子”“审神者”的身份现世。

“如果按照‘神就是足够强大的人类’这个理论来说，将您称之为神明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夏油杰如此道。

他的语气理智且平和，却别开眼没再看青年，“不过这么说的话，您的确和传说中的‘神明’有关系。”

毕竟这语气还怪熟稔的，一看就和整个体系非常熟悉。

这样的特殊身份，也难怪对方如此强大，又如此受时政的看重。

“是哦。”焚烬依旧浅浅笑着，似乎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倒是抬手安抚了一下头上被晃晕的球，“毕竟，从理论上来说，我是无数世界中唯一一个真正的‘审神者’啊。”

前生今世，发生在【焚烬】身上的一切都在【焚烬】上留下刻痕，他的过往如同英灵的宝具般在短暂而漫长的时光里被一次次提炼概念，然后反过来重新附加在自己身上，成为全新的、经过了完美升华的力量。

于是被伊邪那美命视为亲子的他拥有了“原初之爱子”的身份，于是曾不止一次对神明拔刀、甚至真正审判过神明的他得到了“审神者”的权柄。

“概念化”，这本该属于亡者英雄·英灵、由阿赖耶识使用的力量，却用这样的方式表现在自己身上，焚烬第无数次困惑自家好友到底塞给了自己何等离谱的血脉。

概念化，龙，时空间，世界位格，还有无数零零碎碎的却依旧强大的能力。

……难道说当初制作魏尔伦的材料真的有这么牛逼？老师也没和他说啊。

“……审神者？”介于生僻和耳熟之间的词，夏油杰勉力回忆一下，总算把某些细碎的知识从脑子的犄角旮瘩里翻了出来，“审判神、聆听其神谕之人？”

神降时，所谓的审神者必须在场，决断降临巫女之身神明的真伪与种类，同时，他们也要负责在神明疯狂时安抚对方、令神冷静下来。

一般来说审神者的重要性是高于巫女的，但或者是现代神迹不显、少有正式的神降发生的缘故，审神者这个词在霓虹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更多的人知道的是巫女神官这一类存在。

夏油杰也没想到通识课上的某些知识会在这种时候起到作用……嗯，总比对方连自己的身份都说出来了他还不明白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