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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1章（第2页）

——没错，焚烬充分考虑了猿飞日斩的承受能力，为他设计了一款可升级智能化的幻术，尽全力保证他的精神没有一刻是全然松懈的、他的承受能力没有一刻是被浪费的。

怎么不是种自适应性病毒软件呢？只是侵入的刚好是人类的大脑而已。

幻术正式启用（能源能够坚持）的时长是一年整，但按照这么个断断续续强度时起时伏的情况，这个术内存的能量坚持个四五年绰绰有余，甚至指不定能把猿飞日斩生生耗死，最后估计还能给焚烬留下一款成熟的全智能自适应折磨王幻术，以后对付敌人的最佳选择。

当然，这不算重点、毕竟焚烬以后大概率也不会碰上其他需要他使用这个数的人，重点是，这个参考了“炼心幻境”·菩提伽耶设计出来的幻术魔术某种程度上完全是往着被施术者的弱点上长的。

参考了菩提伽耶“痛苦永不麻木”的理念，以焚烬的设计，这个幻术对某些痛点的反复强调连脱敏疗法的效果都没有，很大概率上只会越看越怕。

幻梦中，没有弱点就制造弱点，人类到底只是血肉之躯、总会有所惧怕，堪称折磨人的神兵利器，只是曾经的焚烬一直都没有把他拿出来而已。

没有必要，他想，没有必要。

所以把这个早早研究出来、过程中甚至得到了半梦魔的帮助的魔术封存了起来。

没必要，把他用在猿飞日斩身上。

焚烬只是谨慎，也把一切都放在天平上权衡，他权衡着，他比较着，猿飞日斩所要经受的痛苦已然足够和他所欠焚烬的一切持平，所以也没必要将这个幻术放到那个老人身上。

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没必要”。

公平，公平。

难以感知自己的“心”的少年，似乎也只能用“公平”来决定这所有。

他的死换猿飞日斩的死，他曾经的痛苦换猿飞日斩现在的痛苦。

多余的，“没有必要”。

等价交换，没有错。

没人能对他的所作所为做出评判。

但这样就够了吗？

但他的怒火呢，但他的怨憎呢？

但他所承受的、一切一切难言的、甚至找不到出口和源头的绝望呢？

那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心、侵蚀着他的灵魂的暗火，难道真的因为无法理解、无法承载、连自己都没有看见，就被无视了吗？

这一切，难道就真的和那个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养父母死去、看着那振自己一点点设计出来的刀被兄长握在手中没入自己心口的孩子一样，那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了吗？

谁来平息他的苦痛他的不甘，谁来偿还他终究没能流出的那一滴血泪，谁来捧起那束他亲手种出、最后也终于落在自己血泊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