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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观稍稍转头,余光却是看到两人之中有一人趁机拾起地上的菜刀,起身就冲着他而来。
他虽是书生,却是每日鸡鸣而起,练剑一个时辰再早读,他手中有剑,完完全全可以躲过这人的攻击。
然而不知为何,他的眼前闪过了那次崔玄受伤,苏彧亲自为崔玄切肉的场景,他神色微暗,手中的长剑稍稍迟疑,在菜刀划破他的官服之后,才一剑刺中那人的手腕,再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另一人踹翻。
金吾卫:“……”再次感叹,眼前之人真的是文官吗?每次遇刺都没他们什么事。
谢以观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大启的官服是绸缎做的,臂膀上还绣了金线,光滑柔韧,不快的菜刀勉强割开绸缎之后,只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
他笑着对身后的马夫说:“我受了伤,你拿些白布过来帮我包扎一下。”
马夫:“……”不是,这么浅的伤口,再迟点包扎,它就可以愈合了!
马夫犹豫了一下,在谢以观板下脸之后,迅速拿来白布,将谢以观的手臂绕了一圈又一圈,末了还小声问一句:“郎君,要不要再在白布上抹点狗血?”
看上去更真实一些。
谢以观:“……倒也不必。”
苏彧见到谢以观手臂缠着白布的样子,被惊了一下,随即冷下脸,难得生气地质问护送谢以观过来的金吾卫中郎将:“京城的治安现在这么差的吗?”
金吾卫中郎将:“……”有点想要戳穿谢以观。
谢以观连忙说:“金吾卫来得很及时,是臣麻痹大意,才被刺客所伤。”
就站在苏彧身侧的崔玄斜了一眼谢以观的手臂,白布如雪,干干净净,“谢中丞的伤口没有向外渗血,应是伤得不重。”
谢以观低头苦笑:“确实不重,只是我不如崔阁老,崔阁老真是托陛下的福,又躲过了一劫。”
苏彧淡淡地瞥了崔玄一眼,崔玄冷着脸不再说话。
“知道是什么人吗?”苏彧问。
谢以观说:“尚不知道幕后主使之人,那四个刺客是京城内的二流子,并不是练家子。”
蒙面人是故意诓骗这四个二流子,就算刺杀成功了也未必会真的到约定地点将钱拿出来,如此查起来反而棘手。
谢以观稍稍顿了一下:“待臣手好了之后,臣可根据那四人的描述,将蒙面人大致画出来,虽不知道下半张脸,却能知道身形与眼睛。只是臣怕那人没有得逞,还会再派刺客。”
说完,他眼角微垂地看向苏彧,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
苏彧轻笑着说:“知微受惊了,要不这几日也在宫中住几日?如此就不用担心刺客了。”
崔玄忍无可忍:“谢中丞,你受伤的是左手,完全不妨碍你画画。”
谢以观神情自若:“陛下有所不知,臣画画要左右手齐开工。”
第139章第一百三十九章
苏彧将谢以观留在了宫中,还让金吾卫去放话,谢中丞身中数刀、危在旦夕,要全程戒严捉拿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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