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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刺史府的时候,钱塘刺史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是从三品的大官,程锦元和元燃一个脸上有疤,一个阉人,都是走不了正途的人,就算皇帝封他们为安全使,也不过是没有秩品的使职官罢了。
再看他们带来的兵,不是女郎就是缺眼少手的残废。
钱塘刺史脸上挂着笑:“两位安全使既然来了钱塘,那我便安排你们花船,在花船上逍遥几日。”
元燃拿出圣旨说:“钱塘刺史接旨。”
钱塘刺史不情不愿地下跪,却听到元燃接着说:“钱塘刺史在职期间以公谋私,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现奉旨抄没家产,将其带回京交由御史台严查,至于家眷就地关押,听候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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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刺史几乎没等他念完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不可能!你们假传圣旨!”
他府上的家丁都是从军营里挑出来的,他一挥手,那些家丁拿起棍棒就反过来将元燃和程锦元团团围住。
两个人的眼中却没有半点害怕,甚至隐隐有能动手的兴奋。
程锦元说:“反抗旨者,格杀勿论。”
钱塘刺史整个人重重战栗了一下,还来不及细想,安全司的人已经拔出了佩刀,他看不起的那些女郎和残废之人出手狠辣,出手之处几乎不留活口,一刀一个。
那个缺眼的独眼龙将刀抵在钱塘刺史的脖子上,冷冷笑着:“花船逍遥的银两何处而来,你就留着去御史台狱里好好交代吧。”
除夕前一日,钱塘刺史被安全司的人押入京中,除了早已知晓的三位宰相和负责收押的御史台外,京城中依旧是喜气洋洋迎新年。
钱塘刺史被押入京的那一天,谢以观带了副围棋到政事堂,“上次未与崔阁老分出胜负,这次特来讨教。”
崔玄看着案卷,头也不抬地说问:“谢阁老很闲?”这会儿还有时间下棋。
谢以观说:“怕是日后要更忙。”
崔玄放下手中案卷,倒是和他下了一局,只是两人旗鼓相当,又是平手。
崔玄看了一眼棋局,蹙了一下眉头,“再来一局。”
两人依旧是平局。
谢以观问:“再一局?”
“两位阁老是不是太闲了?”不知何时站在一旁观棋的姚非名忍不住出声,他这把年纪还在累死累活,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怎么好意思偷闲下棋的!
崔玄和谢以观的棋局就此打住。
谢以观笑着将棋子收拾起来,偏偏落了一颗黑子在崔玄的脚边,崔玄往旁边挪了一下,把位置腾出来,给谢以观收拾。
谢以观:“……”
崔玄看了一眼那枚被谢以观捡起来的棋子,他自是懂谢以观的暗示,他们的陛下果敢、决断、圣明,含笑的桃花眼似是有无限深情,以至于总叫人忘了她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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