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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乙问谢以观:“听金吾卫说,谢中丞能徒手卸了刺客的下巴?”
谢以观十分温和地回答:“上次在鬼市见将军用过一次,我觉得很有用,就去找了些书籍跟着学,今日也是第一次对着人使用,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着实有些幸运,也是托了陛下的福。”
尉迟乙:“……”文人的学习能力这么可怕的吗?
苏彧弯下眼眸,笑着说:“这和朕可没什么关系,是知微自己厉害。”
她扫视了一下三人:“你们三人倒是默契,不用朕叫都主动留下来了。”
崔玄、尉迟乙、谢以观:“……”并不是很想和其他两人有默契,只是为苏彧做事这么久,就该死了有这种身体本能。
苏彧朝三人招招手:“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和朕一起去御书房吧。”
三人跟着苏彧从麟德殿出来,夜风骤起,夹着雪霜。
崔玄吹过冷风之后,眼中的氤氲才彻底散去,他上扬的唇角立刻平了下来,只在心底庆幸,他方才没在皇帝面前表露什么。
他略微转头,就对上谢以观冰冷的眼神,他的眼神也很冷,又在苏彧转头看向他们的时候,各自低下头,掩藏住起这份冰冷。
尉迟乙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眼中也藏着几分探究。
苏彧就仿佛不知道三个人之间的暗暗较量一般,到了御书房,她迫不及待地执灯,将三人叫到自己的沙盘前面,指着河北道说:“不单单是朕的这个正月不得闲,你们只怕也不得闲了,河北这个正月必会出事。”
尉迟乙摩拳擦掌:“陛下何时动手?”
抬眼望向苏彧,就见她在昏昧的灯火下,笑容明媚,他猛地愣怔了一下,皇帝这张脸真是无论何时看,都叫人惊艳,尤其是她的眼眸明亮而坚定,叫她整个人如骄阳般耀眼,偏又叫人挪不开视线。
苏彧说:“先等田宏对林长青动手,希望林长青能争气一些,多消耗掉田宏一点。”
从御书房里出来时,天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苏彧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却又带着几分孩子气地伸手去接住落下的雪花。
崔玄率先握住了她的手:“陛下,小心着凉。”
崔玄被苏彧的手给冰了一下,他不自觉伸出另一只手,将苏彧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中,将自己的温热传给她。
谢以观盯着他二人相连的手看了一息,便立刻上前,也将自己的手伸向苏彧,硬生生将苏彧的手转移到自己的手中,有模有样地说:“陛下的手确实有些凉,不如让宫人拿个手炉过来。”
苏彧将手抽回来,挥了挥,“没事,很快就不冷了,你们都回去吧,除夕夜早些和家人团圆,朕回麟德殿守岁。”
“陛下,”崔玄跟上苏彧,“臣陪你一同守岁。”
尉迟乙笑了一声,搭着谢以观的肩膀说:“陛下,今年我们四人再一起守岁,应了您那一句来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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