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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弃尘被软禁在皇宫中,他为了避嫌,去宫中的次数少了不少,倒是被谢以观抢了先机,这《大云经》一看就是谢以观润色过来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崔玄不得不承认,在把故事讲生动这件事上,谢以观要略胜他一筹。
“郎主,先前那位苏大又来了。”崔府的仆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
经过上一次西域商人的事,他们已然知晓苏彧便是皇帝,只是苏彧自称是苏大,他们不敢这么突兀地报出她的身份,只能拼命跑过来同崔玄说。
崔玄微微一顿,将手中的棋子往案几上一扔,就要往外跑。
只是跑了两步,他又略显僵硬地转身,将案几上的棋子摆好,又在镜前仔细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才阔步朝外走去。
仆从庆幸地拍了一下胸脯,前面见崔玄匆匆跑出去,他还被惊了一下,以为崔玄被什么附体了,还好还好!郎主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郎主。
崔玄疾步走到前厅,在快要进去时,又顿了一下,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襟,才跨过门槛。
坐在主座的苏彧,穿着一身玄色劲装,似少年侠客一般磊落,她依旧坐得不规矩,单手倚在案几上,长长的发尾落在她的肩上与案几上,是几分不羁的随意。
崔玄有了一瞬的愣怔,他想,苏彧明明有一张昳丽至极的脸庞,可他此前却少有怀疑她身份的,大约便是因为她的性子——
谁家女郎会把自己有痔疾的事告诉外男的?
崔玄不自觉红了一下脸,在苏彧转眸望向他的时候,他迅速低下头,淡淡行礼:“陛下。”
苏彧笑着问:“行简这是喝过酒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崔玄抿了一下唇,遮掩地说:“许是刚刚走路走得急,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臣带陛下去臣的书房。”
苏彧没有反对,她还是第一次到崔玄的书房,那副她送给崔玄的象棋,端端正正地摆在案几上,木质的棋子被擦干净得都能发光了。
左右手两侧全是书架,书架上满是书籍,未曾染上一丝灰。
苏彧回过头去问崔玄:“这么干净,朕能坐吗?”
崔玄轻咳了一声:“本就是给陛下坐的。”
苏彧又似笑非笑地问他:“可要朕换一身衣袍再坐下来?”
崔玄顿住,似是在思索要不要给苏彧拿件新衣袍过来。
但苏彧也就嘴上一问,在崔玄顿住的剎那,她已经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她撩了一下眼皮,随意扫过那本被崔玄摆在书案上的《大云经》,漫不经心地说:“很久没有和行简下棋了,行简坐下来陪朕下一盘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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