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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灿越来越疯,颇有一种不要命的势头。聂辞收回目光,知道时间不多,点头答应:“你……一定要带他们离开,替我说声抱歉,我……”
赋云道:“知道了,快点。到了闻海,我会把他们当自己人对待。”
聂辞苦笑:“多谢。”
并非十分相信赋云,赋云此人,绝对有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放弃那些人。只是实在无路可走,走投无路的时候,再不靠谱的希望也得抓住。
神识浸入,落沙珠中倏然间翻出巨浪,沙海翻滚不息。
赋远舒一怔,神识被扯进一个漩涡之中,一睁眼面前就是黄沙滔天。
叮叮——当当——
茫茫沙海中,赋远舒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穿着斗篷的灰影,耳边响起锁链的轻响,像是和余逍第一次见面时的那道锁链,却又有细微的不同。
那人影站在沙暴中心,微微回过身,发丝飞扬,脸被斗篷挡住,只能看见一半。那半边脸肤色白皙,露出来的唇形也细致漂亮。
狂风刮起他的斗篷,赋远舒才发现他腰间环挂了条一指宽的玄黑锁链,正是它在叮叮作响。
身上的穿着,倒是和相距地时灿的护法装束有些相似。
幻境轰然消散,赋远舒直到最后也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
不像余逍灵力的暴戾,也不似灿的阴冷诡异,更不像自己的云璟绵长炽热,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
平静、无声落下的雪。
他身上分明没有一丝灵力的波动。
可站在黄沙风暴中心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不等赋远舒想更多,他就被一道尖锐刺耳的愤怒嘶吼声拽了回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赋远舒无语一瞬。
不合时宜地想:
这只蜘蛛又在大喊大叫,嗓子是挺能扛的。怎么每次都被赋云气个半死?一点长进都没有吗?真真是越来越疯。
灿已经不去分辨是敌是友,浑身黑气缭绕,似疯似癫,无差别地丝线砸向四面八方,嵌入墙里,整个大殿都摇摇欲坠。
习丝和大长老艰难地抵抗着,余逍到底还是没能解开所有狐貍的傀儡丝。
骨爪上残暴的力量躁动,好像和灿一唱一和似的,也发起疯来。
洞底的傀儡有的爬了上来,和丝线一起冲向余逍他们,有的直接被灿发疯打碎,潦草散落一地。
美妇人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抱着习与,身旁还躺了不少狐貍,都是被灿下了傀儡丝,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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