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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也看出托尼是在故意找话题，不过该说的总得说，她并不想害托尼。毫无疑问，托尼·斯塔克是一位很好的master。他能够试着去理解阿尔托莉雅，哪怕在幻境中的战场也担心着作为同伴的阿尔托莉雅，哪怕那时候的她根本不记得托尼是谁，在幻境的关键时刻托尼还努力劝说她鼓起勇气握住那把王选之剑。

并不是说托尼就是最好的master，但是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servant是什么呢？圣杯战争的参加者普遍都是魔术师，只有极少数普通人是因为特殊原因参与了圣杯战争。魔术师们对于servant的定义是使魔，换句话说就是奴仆一样的存在，甚至servant的意思就是“仆人”。master不会在意servant是不是古代的大英雄，也不会在意他们是否有自己的思想，servant只要听从master的吩咐，配合master获得胜利就够了。而即使是对魔术师理念不是很了解的普通人，也不会对servant产生太大敬意——这世上的英雄那么多，谁会全部记住知道呢？就算召唤出的servant是自己熟知的大英雄，也不会有什么“要尊敬”的概念，因为英雄们已经死去，现在的世界不需要他们。

但是阿尔托莉雅能感觉的到，托尼·斯塔克是真心在为她考虑。在一开始，托尼因为怀疑而监视是在为复仇者整个集体考虑，阿尔托莉雅在这一点上从未有过不愉，甚至敞开说她甚至欣赏对方的做法，因为这才是为集体考虑。而后来的列车一战中，托尼也好不吝啬地给予了信任，去阅读阿尔托莉雅经历的历史，在现在甚至隐隐对阿尔托莉雅有些尊敬……说真的，阿尔托莉雅很感动。

正是因此，她更不能让托尼去因为她的自私死亡。

阿尔托莉雅所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魔力作为支撑，之所以在苏醒后立刻将托尼带往复仇者大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复仇者大厦有着不知为何而来的充裕魔力（因为宇宙魔方啦），本没有魔术回路的托尼·斯塔克之所以能提供给她魔力也是因为在这个环境中待久了才沾染上的。但是说到底，这就好比一个不能自行产生魔力的容器，它被灌输了足够多的魔力，之后又被断断续续从未间断的提取出了不少魔力，不能自行产生魔力，这就意味着容器中的魔力终有一天会消耗光，只有待在复仇者大厦才能补充一部分魔力，可是当同样不能自行产生魔力的复仇者大厦也消耗完了呢？那时间就要消耗容器本身了。没有魔力却还要强行被吸取魔力的托尼·斯塔克，最后被吸取的就只是他的生命力。

当然，离复仇者大厦的魔力也被消耗完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托尼斯塔克不可能永远不出去。

阿尔托莉雅静静地看着托尼，微微窒息。她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体里的魔力已经少的可怜，现在复仇者大厦正在缓缓提供给他魔力，但那速度就仿佛被石块堵塞的河流中从石块缝隙漏出来的小小水流，短时间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之所以没有损害到托尼的生命力，那是因为阿尔托莉雅不停为她提供魔力的龙的心脏，再加上她一进来就撤销了需要魔力维持的铠甲转而疯狂吸收复仇者大厦中的魔力的功效。

……所以，与其最后吸取托尼斯塔克的生命力，不如现在就和他断绝契约。

阿尔托莉雅深吸一口气，快速地眨了眨眼，默然地看向托尼轻声道：“master……”

托尼看着满脸郑重的阿尔托莉雅，本能地感到有哪里不对。

“我们解除契约吧。”

终于说出并不是那么想说出的话，阿尔托莉雅紧紧闭了闭眼睛。她有些不敢面对托尼，哪怕她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出发点是为了托尼斯塔克好，但是她还是有一种辜负了同伴信任的愧疚感。

她和复仇者们的联系全是由契约衍生而来，断开了契约就好像断开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这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托尼：“……”

托尼震惊震撼仿佛被雷劈了：“what？！”

房间中一片寂静，连在角落只是配合地坐着的蝙蝠侠都禁不住讶异地抬头看来。托尼不敢置信地睁眼闭眼又睁眼，像是想要确定眼前人刚才到底有没有说话，就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那不是啊。

阿尔托莉雅眼神极快地闪烁，她偏过头不和任何人对视，残忍地再次重复：“很抱歉，但是master，我们解除契约吧。”

一切都陷入了尴尬之中，门口传来弗瑞饶有兴趣的声音：“让我看看，怎么回事？我们的英雄都这么沉默……”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弗瑞，弗瑞一下被所有人盯着，诡异地默了个，又道：“……你们在幻境经历了什么？怎么一出来就要分手？”他特意用“分手”这个词，就好像只是情侣（？）之间闹了点小矛盾而吵起来了一样。

娜塔莎配合地一笑，试图打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