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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对应杀虫驱虫药的汉代,就只有等死罢!
当然,大多数的水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尤其是北方,但是南方么,在历史上,不管是曹丞相还是猪哥亮,都已经是亲身实践并且证明了寄生虫的可怕。
这么说起来,曹丞相的偏头痛,有没有可能也是寄生虫?毕竟历史上曹操也是在赤壁待过的,感染上了寄生虫病也是有可能的……
汉代对于寄生虫病,大体上都是归到瘟疫一类当中的,当然,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确实有些像是瘟疫,一样的难防难治。
因此,在另外一份报告上,斐潜对于汝南的一批黄巾贼降兵,也是先做防疫处理,再行整编。
当看到这一份汇报的时候,斐潜也不免有些感慨。汝南的这一批黄巾贼倒下,代表着整个大汉从中平元年开始引导混乱的角色,也最终退场了,大汉上下,再无黄巾。
野心,或者好听一些,说是理想,亦或是更加高深一些,叫做主观能动性,便很有可能决定了一个人,或是一群人,能最终做那些事情,达到那样的高度。
而决定下限的,是规矩,是克制。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能做,不是想杀就杀,想干就干。当一个人或是一群人,没有下限的时候,往往也就高不到哪里去。
这种说法,虽然不能说完全正确,但是也反映出了一些道理。
至少在黄巾贼这一场乱剧之中,无数的百姓被煽动起来,然后就只会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或者道路的方向在哪里,嘴里叫喊着『立』,但是手中却破坏着所有的『立』。
整个华夏的历史当中,许多农民起义,或许是因为饥荒、瘟疫、暴政等等,然后有人振臂一呼,几万人几十万人就轰然而起,像是蝗虫一般的,席卷天下,但是吃光抢光之后,也渐渐沉寂。
很显然,张家三兄弟在黄巾爆发的初期,或许也有一些朦胧的想法,但是也只是想法而已,他们没有找到走下去的方向。张家三兄弟或许也有提出平地平权的概念,但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东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成为了『苍天和黄天』之争。
因为在封建社会的背景下,如果说要争夺皇位,那么对手只是一个,而如果说要平均财富,那么对手就是一群!最基层的这些民众,既然能被张角三兄弟煽动起来,也同样能被官府乡绅煽动回去。乌合之众,不管是古是今,都成不了大事。
就像是刘备三兄弟……
斐潜淡淡的吩咐道,『去请刘玄德来此。』然后示意护卫将桌案上的报告文笔等都收拾一下。
刘备已经到了长安几天了。关羽和张飞没有来,依旧在川西南。
斐潜并没有立刻接见,而是晾了他几天,一来是斐潜确实前一段时间比较忙,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也是斐潜让刘备自己去看一看。
刘备无疑是野心相当大的人,或者说好听一些,是主观能动性极强的人。这种人,用好了,自然是相当好用,但是用不好,也是非常麻烦。
那么因为可能将来会有麻烦,所以选择干脆一开始的时候就将刘备一刀砍死?
就像是父母都会碰到自己孩子顽皮哭闹的时候,都难免心中觉得这孩子真是自己未来一辈子的麻烦,然后干脆上前掐死了事?
不管怎么说,刘备的下限还没有那么低。从徐庶的报告上来说,刘备至少还认为自己是一个汉人,还是站在汉人的立场上,至少这一点,就值得斐潜再去做出一些努力。
刘备很快就到了,立于亭外毕恭毕敬的行礼。
斐潜点点头,让刘备就坐。
『定笮如何?』斐潜让人送上了茶点,一边喝着,一边示意刘备不用客气。
『禀骠骑……』刘备小心翼翼的说道,『定笮一切尚好。』
『哦?』斐潜放下了茶碗,然后在桌案上轻轻敲了两下,说道,『冶铁也是顺利?』
『这个……』刘备一愣,目光顿时不由得停在了斐潜的脸上,几息过后才重新垂下来,『铁矿倒是开采了不少,可就是……好铁难炼……』定笮之地,铁矿石倒是不难开采,可问题是难以炼制成型,废品率极高。
『玄德所料不差,此事某早已知之。』斐潜慢悠悠的说道,『定笮之矿,易采难炼。盖因品质有别,和旁处不同也。』
『什么?!』纵然刘备胸府深沉,听了斐潜此言,也几乎要跳将起来,瞪着眼盯着斐潜,半响才颓然而叹,双肩都有些耷拉下来,『骠骑何不早言……』
『某若早言之,玄德愿信否?』斐潜笑笑,示意护卫给刘备添些茶水,『怕不是疑某以谋利乎?』
刘备不能答。
斐潜看着刘备,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课本上的一篇文章,现在重新回想起,倒也别有一番的风味。
『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斐潜缓缓的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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