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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算是救回来了,大夫说姜莹莹只受了皮外伤,其他无碍,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担惊受怕了一整日,姜少陵和姜大牛一家人先歇下了,沈星楼却毫无睡意。
驿站大堂里灯火通明,范宏执意要站着回话,相较于前两次他见沈星楼时的漫不经心,这一次他的神情是凝重的。
“范知县,你管辖此地多年,与山中匪贼也打过多次交道,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这次行事是否有挑衅的意味?”沈星楼问道。
范宏抬头惊诧的看着他,一时没有答话。
“长久以来,你们都不能肃清匪患,可见这些强盗是机警防备的,那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我向平阳县增派了援军,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所劫为何人。
他们统统知道,但是照劫不误,赌的就是我奈何不了他们!”沈星楼觉得自己之前低估了这伙山贼。
范宏眉头紧皱,斟酌着开口道:“这伙人确实狡猾的很,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善于在山中设伏,而且他们最喜欢劫那些路过的大财主。”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袭击姜公子并不意外?”
面对沈星楼的质问,范宏脸色犯难,“下官只是实话实说,但这伙人的心思又岂是下官能摸得准的。
今日为了迎姜公子,下官已经在各要道布置了人手,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山外动手,下官也措手不及,若今日姜公子有任何闪失,下官也自当万死难辞其咎。”
范宏说着就要拜倒在地,沈星楼上前一步托住他的手腕。
两人对视片刻,沈星楼看着他疲惫自责的面孔说道:“他们在你辖区以外动手,也不能全然怪你。”
“多谢大人宽宏大量。”范宏弓着背低沉道。
“我不管这伏牛山的山贼有多难对付,这一次不把他们一网打尽,我不会离开这里。”沈星楼继续说道。
范宏抬头看他的脸,只见他神色平静,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下官自当全力相助。”他郑重道。
……
第二日,沈星楼安排了车马送姜少陵一行人去洛城。
众人寒暄后,马车缓缓起步,坐在车里的姜莹莹这才将戴在头上的帷帽摘下,露出一张苍白狼狈的脸。
她将车帘掀开一条缝朝外望去,只见沈星楼还站在原处,目光远送。
王氏心疼的看着女儿的侧脸,想伸手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却被姜莹莹蹙眉躲开了。
“莹莹,你……”王氏欲言又止。
昨晚她被救回来时已经昏迷,虽然大夫说她身体没有大碍,也没有遭到侵犯,但是解开披风时她那破损的衣裳依旧叫人如鲠在喉。
后半夜她苏醒过来,王氏便忍不住问了她在山里的遭遇,可她一句话不说,还不停地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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