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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沉默着上了画舫,等到了众人扎堆儿的画舫中央,丽阳县主却忽然呀了声,冒出一句:“余家姐姐,你近来怎么胖了这么多啊?别是身子有什么不对吧?”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余清乐又不是上了个船才胖的,她要是真想问话,方才在船下的时候干嘛不悄悄问,等到了人堆儿里才说这话,根本就是存心想让余清乐出丑。
哪一个姑娘被当着众人的面说胖了估计心里都不大痛快(沈乔除外),余清乐面露几分难堪,竭力淡然,笑一笑道:“娘娘从宫里赏了些补品下来,我娘前些日子老说我瘦了,皇后赏的东西不吃又是不敬,所以就让我清干净了,长胖了这么些,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她既然言及皇后,丽阳再不敢多话,强笑道:“我也是关心姐姐,这才多问了几句。”
余清乐这回压根没理她,直接转身走了,她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后内戚,太子的亲表妹,有这个资本不理睬她懒怠敷衍的人。
丽阳讨了个没趣,立在原地讪讪片刻,转头享受起几个身份不如她的贵女的殷勤奉承来。
沈乔随意找了个地方边喝茶边吃点心,不留神丽阳又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笑问道:“沈姑娘是哪里人?”
沈乔啜了口茶:“平阳。”
丽阳故作疑惑:“我怎么没听过平阳这地方,不知是哪里的州府?”
沈乔淡然道:“小县城而已。”
丽阳等的就是这句话,正要再说,目光却突然和沈乔对上,她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了脑仁,惊呼一声捂住额头,双腿都软了,差点跪下去。
沈乔给个小小教训就低下了头继续喝茶,讨人厌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讨厌到跟燕梨一个水平的还真不多见。
余清乐生了一通气之后,觉得胃里更饿了,但她也是个有些死要面子的,想着丽阳县主说的话,硬是忍着胃里火烧火燎,就是不碰那点心一块。
沈晚照瞧不下去,也不好劝她再吃,递了杯蜜茶给她:“喝点茶水吧,不长肉还能混个水饱。
余清乐郁闷地叹息一声,接过茶盏子一口一口地小啜着。
正在专心于撕逼斗嘴或是吃茶赏景的女孩们都没注意到,有一条巨大到堪比船身的怪影悄悄地匿入了碧水中,安安静静地蛰伏着。
。。。。。。
距离未央湖不远处的酒楼二楼,坐着一英挺一清秀的两个道士,两人正在对酌,英挺的那个面有愁容,清秀的那个却面带喜色,不住地呵呵笑着——清秀的那个正是将宁长咏炼成尸人的长乐道人,英挺的道士身份也不言而喻,正是他师兄玄清。
长乐面上简直能用春风得意来形容了,看着对面面容英挺却一脸愁苦的玄清:“师兄你老愁眉苦脸的做什么?难不成不相信我的手段?”
玄清看了莫名激动的师弟一眼,皱眉道:“我对你的手段自是不疑惑,只是你这好惹是生非的性子。。。你这样也太。。。”
长乐立刻出声截断了他的话头:“师兄可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这回要咱们在京里搞点事,可是师门长辈的命令,师门的命令你敢不听?”
他说完优哉游哉地喝了杯酒:“长辈传令下来,说是要把事儿闹的越大越好,这回出了什么岔子可怨不到我头上。”
玄清连连皱眉:“宗里怎么会下这么不着调的命令呢?”
长乐心情极好:“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他得意地挑了挑眉:“上回那淡长风胜之不武,我正好能趁着这回的机会跟他一较高下了。”
玄清不悦道:“你从人家徒弟下手,难道就是胜之有武了吗?有功夫自己给自己胡吹大气长面子,不如抽空把本事好好练练。”
长乐原本高昂的情绪被拦腰砍断,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师兄你到底哪头的啊!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玄清不理会他,调开视线看向湖面:“你行事可隐秘?咱们这回只是在京里闹点事即可,切记不可滥杀无辜。”
长乐给自己顺了顺气,目光也落到未央湖面上,勾唇笑道:“师兄就等着瞧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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