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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侯府的马车停在永昌大街街口,贺今行过去,车夫便低声汇报说,谢家那个小子跑了。
冬师傅交代接应的兄弟,把谢灵意带到侯府待着,结果人半路就没了踪影。而刑部的捕快已经往谢家去了。
“他本就是自由身,去哪儿都行。走就走了罢,不关你们的事。”贺今行让对方不要着急,“我跟刑部的人说和他还有横之约定中午在琉璃街见面,只要赶在刑部找到他之前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不要穿帮就好。”
车夫又说:“属下们正在找他,只是宣京这么大,万一在刑部之后找到……”
贺今行沉思片刻,“他入京后交游不广,现在会去的地方应该就两个,公主府,或者裴府。”
“我去找。”说话的却是顾横之,“我应该快一点。”
贺今行相信以他的能力,在刑部之前找到谢灵意不是难事,但先前编造口供时已经牵连人下水,现在又……罢了,反正自己欠的人情不止这一样。
“那拜托你了。”
顾横之估摸了一下时间,说:“晚上见。”然后指指他的右手,“要尽早看大夫。”
“回去就看,冬叔应该在等我。”贺今行举起左手保证。
两人各自一同到正阳门才分别,贺今行回到侯府,贺冬果然已在和持鸳一起等他。
他把自己脏掉的斗篷放进衣篮里,才想起身上这件披风忘记还给顾横之了,一时有些懵。
怎么会忘记呢?
持鸳看着他颇有几分懊恼的表情,忍不住笑:“是顾公子的吧?奴婢一道送去洗了就是。”
他轻咳一声,单手把披风脱下来交给对方,待人端着衣篮走了,才折起衣袖。
手腕的情况比他估计的要严重一点,贺冬不止给他贴了膏药,还捆上了夹板。
他轻轻摆动右手适应了一下,欲言又止。
贺冬不用猜就知道他想什么,“好好将养着,除夕之前能拆。”
“那就好。”贺今行露出笑容,不用说就把左手伸出去。
贺冬却没再像从前一样又气又急地叮嘱,只继续把脉,然后开一张调理内伤的方子。
他是希望自家小主子远离危险不假。但他们这拨人,本就是苟存下的性命,生死悬在头上,搏命才有机会。就像今日他只是跟一路,就差点跑散自己这把老骨头,更遑论还要和那贼子交手,之后还得应付官差。他如何还能苛责。
途中,殷侯过来,旁观了一会儿,待贺冬收拾药箱去抓药,才问:“认得是谁么?”
贺今行正想和他说这件事,“爹你也认得的,西凉人,那日阿。”
贺易津皱眉:“又是他,竟混进京里来了。”
“我怀疑他是和南越人一起来的。剑门关遇袭之前,师父就在苍溪林海看到过西凉人和南越人混在一起。”贺今行忽地醍醐灌顶,“我之前就怀疑过剑门关遇袭与西凉人有关联,但一直没有证据,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现在看,他们不止挑动南越发起突袭,还潜入宣京搅弄和谈——他们不想让大宣与南越成功谈和,或者说不能那么轻易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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