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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下,绢纱在地上珠光流转,温县令看后自然喜不自胜。
温县令道:“这才是良策,只是此事不能出庄子明审。你也安抚一下你那外甥女,她小小年纪实在果决,不是个好糊弄的,今日不是拔刀,就是伪造籍契,谁知道她能生出什么事,不如明日不让她出来才是。”
姜老太爷道:“这个不难,自家的闺女,还能翻出自家掌心,凭她是谁,也不能动了姜家的礼法,孙女不信,更何况是外孙女。你,去找些药来,让楚乔给她送饭去。”
姜正礼听父亲这话,连连点头道:“儿子领命,这就吩咐郎中。”
转身对温县令道:“那明日劳烦温兄了。”
温县令看了那绢纱,上手摸了摸,感叹道:“看这样品,怕是今年新产的琥珀纱,这可是进献上用的,这点子小事,姜兄不必如此~”
将正礼拱手笑道:“今年的份例本就应该送至府上的,只因小女出嫁一事,耽搁了,我这就让车夫先送至府上。”
说罢叫来管家,吩咐了左右,让人趁着夜色送至温县令家中,温夫人收了,此话不提。
姜老太爷命人把许把头叫来,让他联合几个把头明日天不亮将庄子上的人叫在庄子前,许把头领命出去了。
三人商量定,姜正礼给温县令安排了客房,都歇下了。
怡园外,刚入夜,姜楚乔带着自己侍女前来。
见有家丁仆妇拦着,楚乔端着架子道:“看不见我是我么?我来给表妹送些吃食也要拦我么?”
姜老太身边的尚阿娘笑着道:“小姐别为难我们老奴啊。将老夫人说了,表小姐实在刁钻,不让别人见。小姐还是先回吧。”
姜楚乔最烦家中老奴,仗着在姜老太身边多待两年,各个拿腔耍大,几乎成了半个主子奶奶。
这尚阿娘更是可恶,没事就训斥母亲两句。母亲敬她自己马上要出嫁可不怕她了。今日见这老货又拦自己,自然不悦。
张口道:“你这阿娘也太多事,你们几人拦着我还能带她走不成,里面毕竟是我表妹,你们这样饿着她,也是我祖父母说的么?”
尚阿娘还想再说,想楚乔小姐出嫁是家中娇客,多说无益。
便道:“小姐说的是,也是老奴糊涂,这就给小姐开门。”
楚乔领着夏荷提着食盒进去。谷大仓被绑在园中的枣树下。谷大仓与楚乔对视一眼,楚乔匆匆低头快走。
为她们开门的是孙二妹,楚乔进去,见屋内火亮,表妹坐几案上在写书信。
祝文文见表姐来并未抬头,阿水倒是很懂礼数,依然问安让座礼数周到。
楚乔知道表妹是因为自己将她扔下心有怨怼,自己也觉讪讪的,见表妹不抬头便款款走在案几旁,探头看去,竟是状纸。上面状告便是羽家庄。
楚乔伸手将那状纸一抽,登时团了几团,捏在手中道:“英台你怎么能上告?咱们可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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