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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护身用的。”他随口搪塞。
但云姜心里头想着的却不是这回事。当他抢走她的手绢,却又硬塞给她匕首时,她脑中掠过的是那天傅相横说的那四个字--
私相授受!
她纵使今儿个百般不愿意,才让人抢了她的手绢、接受了这柄小刀;但说到底,她还是拿了别人的东西,还给了那人手绢,这不就算是应了傅相横那四个字了吗?
不!云姜惊得想把他的匕首还给他,想把她的手绢给抢回来,但为什么呢?她那么在乎她的手绢、他的匕首,难道就单单只为了傅相横那一句“私相授受”吗?
她跟梁景元都已经是互许终身的小俩口,今儿个要不是圣上临时出诏要他去东洋,她跟他这会儿已成了夫妻,那还论什么“私相授受”呢?
她是梁景元的未婚妻子,他们纵使有什么授受的行为,也是信物互换;她拿他的匕首理所当然,而他要她的手绢也属常情……她做啥去在乎一个登徒子,甚至是一个看轻她的登徒子的话呢?
云姜要自己别多想,她硬是将梁景元给她的匕首收下,刻意忽略自己心里对傅相横的那份在乎。
私相授受!
云姜打从梁景元走后就拿着那柄匕首早晚端详。别人当她是犯相思,正演者睹物思人的戏码,但事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她现在恨不得把这匕首给送回梁府,再插翅飞往东洋,跟梁景元要回她的手绢,省得日后落人口实,说她不安于室,想嫁人想疯了。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明珠一路惊呼着闯进云姜的院落。
云姜将那柄匕首收进怀里,这才问明珠,“什么事这么急慌慌的?”
“外头有人送了个怪东西给小姐。”
“谁送的?”
“不知道,只知道那东西模样长得怪,长长的脚架子,四四方方的木盒子,送东西来的小厮,还说这东西是外洋来的,说里头可以装人呢!”
“是吗?”云姜好奇地问,马上忘了刚才自己还不快乐,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跑出去瞧。
她人还没出院子呢,就见到两个汉子扛个东西进她院子里来。“这是什么?”
“是德意志国来的照相匣子。”扛货的汉子恭敬地回答。
“照相匣子!”云姜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又问:“做什么用的?”
“照相用的。”
“什么是照相?”
“就是、就是……”汉子昂着脸,试着想出较能理解的词,好半晌他才说:“有点儿类似画画。”
“画画?”云姜攒着两眉,不懂这玩意儿跟画画也能扯得上关系。
“嗯!就是画画。姑娘让画师画过人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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