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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方才还十分淡定的云瓷宁忽而仰天长啸一声,十分悲悯地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扼腕叹息道:“公主殿下……她……没救了。”说罢,一甩袖子,云瓷宁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在舞台上表演话剧的女主角,将悲痛的感情发挥的淋漓尽致。
“哈?”听闻此言的凤瓴和云瓷央皆是一愣,双目齐齐地盯着还“晕”着的凤巧颜,凤巧颜心中冷笑,暗自得意,还说什么学过医,就算真学过医,恐怕也是个庸医吧!
“文茵郡主,你竟这般害公主殿下,说!你该当何罪!”秀儿双眉倒竖,义愤填膺,用手指指向对面的文茵,恍若她面前当真站着一个杀人犯一般。
“哼。”云瓷宁自鼻孔发出一声轻哼,不愧是主仆,连不尊重人的习惯都一模一样,想到此处,云瓷宁一把将秀儿抬起的胳膊给拍向了另一处,道:“该当何罪也由不得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来定,可别忘了主仆身份。”
文茵就算当真杀了人,那也是主子,哪有婢女指着主子破口大骂的道理?
“我认为,现在这种情况最应当关心的不是给文茵郡主治什么罪,而是应当想想,怎样处理公主殿下的后事。”突然严肃起来的云瓷宁让凤瓴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一旁的云瓷央却抽了抽嘴角。
显然,作为云瓷宁的兄长,他心里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云瓷宁又要搞事了。
“这种事情要顾全大局,不如我们先挖个坑把公主殿下埋了吧。”果真,云瓷宁一开口便是惊世之言,云瓷央差些笑出声来。
“放肆!”秀儿的脑回路早已跟不上事情的发展速度,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只能临场发挥,故而说话时语音有些颤抖,结结巴巴道:“就算……就算公主殿下……没了,也得葬在公主陵里,怎么能……”
尽管晌午的天空依旧是那么蔚蓝,河畔的金柳依旧婆娑着身姿,但云瓷宁依稀觉得,这婢女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看好戏的观众本以为云瓷宁会执拗于方才的那个说法,没想到婢女才刚说完话,她便又话锋一转,倒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地下那般黑,公主殿下那般美丽之人,若是埋于地底,岂不是要受千虫蚀骨之痛?这简直是让她死都死的不安生啊!你们说,是不是啊?”云瓷宁的眼神扫过一旁的观众们。
凤瓴选择沉默。
云瓷央照样选择沉默。
“是!”凤珏将自己的爪子举得老高,张开大口斩钉截铁地吼道。
瞧见还有个人配合自己,云瓷宁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自己不会太尴尬地唱独角戏,抱臂在凤巧颜身旁环视一圈,一板一眼倒真像是在替公主处理后事。
不知走了多少圈的云瓷宁终于站定,出声道:“在我的家乡,有一种方法叫做火化。”
“火化?”三人齐齐愣住,大眼瞪小眼地望着。
“听说过‘凤凰涅槃’不?这火化,可不就有个十分美妙的寓意?”云瓷宁转了转眼珠子,又开始胡扯起来,“逝者火化后,灵魂得以超度,进而转世,下一世,他便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云瓷央尴尬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我说小妹,你的家乡不就在云扬吗?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过这种奇怪的方法?
“不!不可以……”秀儿惊得瞪大双眼,忙上前想要劝说云瓷央和凤瓴,生怕他俩被云瓷宁蛊惑,当真相信什么“火化”的方法。
“不过一把火的事情,很快的。”云瓷宁挑眉,瞥了一眼仍旧挺尸的凤巧颜,翻个白眼,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何时!嘴角一弯,对凤珏道:“狗蛋!火来!”
“好嘞!”云瓷宁没想到短胳膊短腿儿的狗蛋办事还挺快,竟真的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火把,几乎是从小土丘那边爬过来的,将火把递到自己的手中,兴奋道:“给!”
云瓷宁觉得这孩子若是好好调-教,今后说不定真能成个大官,这么识眼色,办事能力也不差,她要是养出个丞相什么的,岂不是赚翻了?
这话若是说出来教凤珏听见,他定要第一个反驳,便是当真教出了个丞相,也定然是那等奸猾之徒。
现在,他不仅要替未来孩子的名字担心,还要替未来孩子的人格担心。
哎,说来说去,操的总是闲心。
点燃的火把还在云瓷宁的手中熊熊燃烧,散发着热量,云瓷宁如同一个火炬手一般,将火把凑近了凤巧颜几分,原本就有些热的天气,再加上火把的烤灼,不一会儿便将凤巧颜烤的大汗淋漓、眉头紧皱。
云瓷宁咧了咧嘴,露出一颗虎牙,心中默道:“公主呀公主,下辈子投胎最好别遇见我。”
眼见着火把便要烧着凤巧颜的脸,而一旁的凤瓴与云瓷央竟一言不发,秀儿急的跳脚也没用,终于装不下去的凤巧颜总算是舍得将眼皮动了动,装作一副悠悠转醒的样子,愣神道:“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主殿下。”云瓷宁见她终于肯醒,蹲在凤巧颜身旁关切地问道:“你的脸痛不?”自己打自己的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以为她是来故意恶心自己的凤巧颜恨不得伸出双手将面前这欠揍的笑容狠狠撕碎,但终究还是咬了咬牙,隐忍道:“是有些痛。”
“我就说嘛,我的医术没有问题的,你们瞧,公主殿下现下不是醒了?”云瓷宁摊开双手,对着几人道。
三人集体黑线,我们也没怀疑过你的医术啊。
主要是,你这医术用不着怀疑,一看就是瞎扯嘛。
“呼——”云瓷宁深吸一口气,而后将手中的火把吹灭,一手搭在凤巧颜的腕上,凤巧颜本能地将手一缩,导致她连脉都未搭准。
云瓷宁像是脑子坏掉了一样将眼珠转了又转,故作高深道:“我已诊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仍旧决定保持沉默,任凭云瓷宁自由发挥。
“公主殿下晌午进食太多,身子过重,一不小心掉入湖中,湖水冲击对脑子的冲击太大,造成轻微脑震荡,故而公主殿下会短暂性失忆,方才她那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最好的证据。综上所述,公主殿下所说的都是胡话。我已确诊完毕,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哈!狗蛋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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