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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门录了他的指纹,周景池却拂过面板,食指一点一点地输入密码。
八位数,前四位他的生日,后四位赵观棋的生日。
按完井号键,密码锁响起一阵轻快的铃声,周景池的手搭在门把上,迟疑又难过地意识到——这个月底,就是赵观棋的生日了。
他不为隐秘的谎言难过,只为礼物的单薄不知所措。
进屋,趿上拖鞋打开客厅,卧室,书房,厨房和浴室的很多扇窗户通风,周景池漫无目的地坐在和赵观棋拥抱过的沙发上发呆。
有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屋里窒闷的空气流通起来,沙发上的人成了唯一死板的存在。
开过很多次门的钥匙已经没有刚配的时候那么扎手生硬,甚至在周景池无数次无意识的摩挲中泛着光泽。凝视很久,眼睛被风吹得有点酸涩难忍,周景池又觉得,一把钥匙就要五十块,太贵了。
不过好在他还算物尽其用,下个月,这把钥匙兴许比五十块价高很多。
再下去,路过喷泉的时候有只小狗俯着脑袋喝水,周景池停下步子,等它喝完了才走过去。
回到车里,周景池靠着座椅先是闭目眼神了会儿,五分钟很快过去,他闭着眼去摸烟盒,很轻,只有两三支了。
越抽越快,越抽越频繁,看着烟口子掉出一支,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很讨厌自己,就像讨厌父亲每次抖出烟的样子。
火机还是那只免费火机,很捧场,一次就燃了他的烟。
周景池笑了声,他原本想着要是第一次打不燃,他就不抽了。
女士香烟的烟嘴更好含,白烟缭绕,被更白更亮太阳光一照就什么也不是了。周景池干脆闭眼不看,没吸两口又想吐了,他咬着烟头,降下半个窗户,发动车辆。
风哗啦啦地涌进来,烟头吹烧得飞快,还没到下个红绿灯,他就又得点一只。
停车的时候车里已经没什么味儿,风大,周景池窗开得更大,但他还是不放心,拿了只香水朝后座和身上喷,临上楼,还嚼了几粒口香糖。
心里盘算着做什么菜,一推开门,沙发上立马伸出半颗脑袋。
赵观棋睡得半点迷糊,还以为在做梦,直到周景池换了鞋子走过去摸他的额头和脸颊,他才晃晃悠悠地撑着坐起来,不确定地揉了下发黑的眼睛。
“怎么在这里睡?”周景池问他,“毯子也不盖。”
“我等你好久。”赵观棋还有点困,人眼看就要一头扎到周景池怀里,“你没回我消息,电话也没接。”
周景池搂住他:“只带了工作机,那个手机在床上充电。”
“今天你不上班的。”
“我错了。”周景池乖乖认错,“晚饭想吃什么?”
“还不饿。”赵观棋渐渐滑到周景池腿上,倒着看他,“你上午说陪我搭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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