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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我养你。”

言夏觉得周朗十分有趣，就这么几句话，叹了七八口气，简直江华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别这么勉强……”

“我不勉强，但是我为你难过。”周朗说。她是有疏忽，可能是被人算计，这个错不算大。换个人挨几句训也就过去了。但是偏偏被翻出来他的背景，他和她的关系，然后沈南音、韩慎层层加码。

天历回不去了，永嘉也不可能；即便不提竞业协议，也没哪个公司不介意公众形象的，无论拍卖行还是博物馆。血缘不同于婚姻，至少在东亚社会，很难彻底割席。不然台湾也不会拍出《我们与恶的距离》。

言夏柔声问：“你想我工作？”

“我想你快乐。”周朗也知道这个话矫情。但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不会太多，你会真心希望他快乐。他记得她工作时候的疲惫和气恼，听过她抱怨，但是也记得她眼睛里的光。

“那，如果我说我能破局呢？”言夏忽然又笑了，狡黠轻快地像只得逞的小狐貍。

22

言夏看着满桌的菜，觉得而自己眼下状态就很全职主妇——除了还是不很方便出门之外。

宋祁宁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幸而被人肉的地址是她那套二手房。周朗放了声明之后，人肉和电话都停止了。星月园还是安全的。

当然星月园本身安保力量也比较强。

门响。

言夏也好奇周朗会带谁回来。到门口露出身形，言夏轻轻“啊”了声。是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她起身：“程师兄。”

“言夏。”程郢冲她点头。

他们同校不同系。如果不是因为郁连城，这么多学弟学妹，程郢实在没有太多印象。少年时候的言夏似乎比现在更瘦，竹竿似的。艺术系的女孩子都很会穿衣服。比连城会。现在似乎更会了。

周朗说：“我下去拿支酒。”

都知道他不是去拿酒。

程郢落座。

言夏有好些年没有见过他，他带过她的课，昔日的师道威严还有残存的束缚力。言夏有点拘谨：“程师兄风采依旧。”

程郢不和她客套，径直说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言夏“嗯”了声。

“这件事你做得不错，张老师很高兴。”程郢说。

有些弯弯道道行外人看不出来。他们半个同门，没有不懂的。言夏当机立断终止拍卖，说到底也是为了保住东西。有时候委托人未必愿意手里的东西变成贼赃，拍卖公司也不愿意得罪客户。

言夏没吭声。

“但是那个位置，你要不到。”程郢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很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