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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的族人大多数都住在离老宅不远的几条胡同里。
昨天后半夜,就有一条胡同里两家挂起白幡。
叶恒和林惊弦过去的时候,还没下车,就听到哭声震天。
叶恒先去老太爷那里祭奠,她才刚下车,就有两个穿着孝服的妇人迎了出来。
两个人都是哭的眼睛通红,看起来十分憔悴。
“老太爷怎么去的这般突然?”
叶恒走过去拉起两人的手轻声询问。
前头长些的妇人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情,本来身子骨挺硬朗的,昨儿晚上还贪嘴吃了桔子,谁知道后半夜就突然……”
叶恒一边说一边进了灵堂,棺木就停在灵堂内,老太爷装裹了在里头放着,盖子未盖,倒是能看见他的模样。
走近看了一眼,叶恒以袖掩面:“实在叫人看了心里难受。”
林惊弦走过去扶了叶恒:“你病才好些,莫要太伤心了。”
叶恒点头,拿了香烛祭拜一番,随后就对主家道:“原是该好生送老太爷这一程的,只是十三郎去的也着实叫人心痛,若是不去看看,心里过不去,待看过十三郎,再来拜别老太爷。”
这家的大爷大太太赶紧劝慰:“这是应该的,王爷和王妃只管过去,咱们这里自有人守灵,王妃身体不适,还当好生歇息。”
出门走没多远,就听到更加真切的哭声。
老太爷毕竟年纪大了,家里子孙就算难受,也难受不到哪儿去。
可十三郎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位青葱少年,正当花季,就这么没了,搁谁家也得心疼死。
十三郎的父母早得了信,这会儿相扶着出来。
叶恒看了一眼,这两位真是一夜老了许多岁。
“还请节哀。”她垂头,语音沉凝的安慰:“事已至此,好生送他,也算是尽了最后一点心,往后若有余力多多替他行善积德,好叫他投个好胎,也是咱们这些亲人能为他尽心做的了。”
十三郎的父亲在族中排行第六,人称叶六爷。
叶六爷忙着点头,眼泪瞬间又下来了:“您说的是,多谢记挂。”
进了灵堂,叶恒去看了一眼十三郎,这一看,她的目光就微沉下来。
上香之后,叶恒就要告辞,叶六爷和叶六太太踉跄着出来相送。
走到门口,叶恒停下脚步小声安慰:“欺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生活着,万不哀损太过坏了身子,要多多保重。”
叶六太太只是哭,叶六爷倒是说了几句客气话。
坐上马车,林惊弦小声安慰叶恒:“你也切莫太伤怀了。”
叶恒笑了起来,再看她,哪里还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不过都是些不肖子孙,我能为这些狗东西伤心,莫说笑了。”
呃?
林惊弦震住。
叶恒看他一脸吃惊的样子,登时笑颜如花:“老太爷那么大的岁数了还是贼心不死,伺侯他的丫头婆子奸淫也就算了,还向良家女子伸手,六七十岁的老翁,还想着一枝老树干子压海棠,看上了人家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为着得手,不惜搞的人家家破人亡。”
随后她冷下脸来:“哼,若不是不好向自家血脉动手,我恨不得亲自手刃了他。”
林惊弦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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