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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怎么了,那也是将来能保家卫国的。”老太太却道,“由他去吧,他爹都不拦着,你何必操心。”
芮嬷嬷笑说:“奴婢不操心公子的仕途经济,可奴婢担心好姑娘都叫别人娶走了。”
老夫人道:“这事急不来,他如今只是祝家的养子,连名字都不和兄弟们排辈入宗谱,外人不拿他当正经祝家子弟看,因此高门贵府的千金们,也多是看不上的。既然他想立一番事业,就叫他无牵无挂地去闯荡吧,姻缘这事,该有的总会来。”
说着话,外头丫鬟进门来,说翠珠被革了半个月的银米,是大夫人的命令,其他便没有什么了,也没叫她爹娘打她。
这会儿功夫,清秋阁里已经开始上课,怕姑娘们看书写字弄坏眼睛,下午的课时短,原本只有韵之时,是听扶意讲解古籍,如今多了三个年小的妹妹,扶意便选了些神话戏说的典故,好让她们听着喜欢。
五姑娘才十二岁,眼眉虽像她的母亲金氏,可性情并不像,柔软乖巧,下午一来就悄悄对扶意说别生气,等她回过祖母,明日不叫多事的奶娘跟着。
小妹妹这样可爱,扶意心里的郁闷顿时就散了,即便此刻韵之依然歪着脑袋,不听讲不理睬,她也没觉得不高兴。
故事讲完,妹妹们意犹未尽,扶意也高兴,正想再讲一个故事,祝韵之恼道:“什么时辰了,该散了吧,你真当我们要考状元?”
扶意看了窗外天色,便道:“是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三姑娘小声念:“回去也没意思,还是在清秋阁好玩,二姐姐真是……我们又不像你,能跟着三哥出门玩儿。”
“我……”韵之好不耐烦,可又心软,摆手道,“听吧听吧,再半个时辰,你们不走,我可真走了。”
她看向扶意,很不客气地说:“你赶紧说。”
扶意不知道韵之为什么“性情大变”,也许前三天是给老太太面子,是试探自己,又或许是因为,她现在有了靠山。
可是……
扶意一面翻书,一面想,祝镕不过是个养子,就这几天香橼听下人们的闲话也知道,大夫人很不待见养子,他在家,真的能护着韵之?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扶意逗得妹妹们咯咯直笑,高高兴兴地散了今日的课程,她站在屋檐下,看着小姐们被各自的奶娘丫鬟接走。
妹妹们都走了,韵之反而最后才出来,经过扶意面前,冷声道:“你真会讨人喜欢,奶奶喜欢你,哄得我娘也喜欢你,连三婶都被你劝走了,不都说读书人淡泊寡欲,你怎么这么精明,真糟践读书人。”
莫名其妙的敌意,让扶意觉得很可笑,而祝韵之更恨恨道:“我不喜欢你,你若识相,最好早早离开我们家,不然惹了麻烦别怪我。”
见韵之含怒走开,扶意终于开口:“你讨厌我什么?”
“我就……”韵之却一时语塞,看似霸气的脸上,分明带着委屈,她没再说话,咬了唇拂袖而去。
“小姐?”香橼走上来。
“没事,你带人把书房收拾了。”扶意吩咐下,转身往卧房走,同时也看着韵之一路出门,那柔弱无奈的背影里,仿佛有诉不尽的委屈,叫她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怜惜。
这时,有婆子从门外进来,站在院子里对扶意说:“言姑娘,我家公爷回府了,请您到兴华堂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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