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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寒意侵袭着身体,香穗却感觉心里暖暖的。
香穗一来就将自己当作程家的女使,她不好意思认郎君的好友为哥哥,只沉默着不说话。
程乾看了严雄一眼也没有说话。
“明儿我提前半个时辰散学,咱们城南门碰头。”
严雄伸着脑袋,自顾自给香穗做了决定。
虽然香穗也将对方的鼻子打出了血,可她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找人过来找她麻烦。
既然严雄能过去给她壮壮胆子,她轻轻点头应下,怕他看不到,又轻轻嗯了一声。
冬日的月亮看起来冷嗖嗖的,亮白的光照得程家的小院明晃晃的。
郎君女娘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比较默契地盯着天上小船一样半弯的月亮。
“程乾,你说这都快腊月了,冯叔怎么没接多少杀猪的活?”
严雄莫名其妙冒出一句,香穗听得云里雾里的。
为啥?
还能是为啥,年景不好呗。
刚开始从被窝里出来,香穗没啥感觉,这么在冰凉的地上坐了一会儿,香穗感觉冷气透过衣裳裹挟着她的身子,不由得伸手抱住了自己。
她虽然坐得离两人远,她旁边的程乾还是发现了她的寒冷。
程乾没有回严雄的话,反而问他:“你还不回去?”
凉意袭来,严雄也觉着他在这里待得太久了,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对两人说:“那我走了。香穗明儿散学前半个时辰,南城门别忘了。”
“嗯,我记得。”
严雄走了,没有从大门走,他一个助跑徒手攀着南边的院墙跳下去的。
香穗目瞪口呆,爬墙这么顺溜,那大门有什么用啊。
“涂了袁婶子给你的药没有?”
香穗还在震惊,听到程乾的问话她忙回答:“涂了,睡觉前涂的。”
“嗯,回去睡觉吧,明儿别出去了,在家好好休养。”程乾说完就往东厢房走。
在家好好休养?那南城门还去吗?如此想着香穗忙开口,问:“南城门还去吗?”
程乾转身看向她,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你跟人约好的,总要守信。”
“哦,好,知道了。”香穗重重点头,看着程乾关上东厢房的房门,她才赶紧跑回了西厢房。
冬天的夜晚真冷。
香穗颤颤巍巍脱了衣裳,往被窝里一钻,里面的暖气儿一点都没有了。
她只得蜷缩着身子重新暖被窝。
严雄话中的温暖所剩无几,香穗一边在冰冷的被窝里打颤一边心中埋怨严雄,明儿早上也能说呀,非得大半夜的把人挖起来。
香穗只能朝着一边儿侧躺,躺得浑身僵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因着昨儿睡得晚了,早上的时候起得没有往常早,等她起来跑去灶房,程乾已经坐在灶膛前烧火。
看到程乾在烧火,香穗有些手足无措,“抱歉,我起晚了。我来烧火,郎君快去读书去吧。”
程乾向来寡言,香穗过来了,他便站起来给香穗让了地方。
袁婶子给拿来的药膏真的有用,不过一个晚上,她脸上已经消肿。
今儿程乾让香穗在家休养,用过早饭她又涂了一遍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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