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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重新回到落沙珠上,落沙珠成为完整的一颗。
灿并不伸手触碰,绕了几圈,道:“接下来是你。”
“……”赋远舒道,“把我也丢进去吗?那样你也会死。”
灿道:“我当然不会找死,我要把你和你的天命抽出来,这样你的身体就归我了。”
赋远舒好笑:“凡人的身体,最多也不过百年,你稀罕它做什么。”
灿怒道:“之后再找个妖夺舍就是了!”
“是吗,”赋远舒道,“你这破破烂烂的神识还能夺舍第二次?”
“闭嘴,少说废话……你这个、赋云生的小杂种!”灿是真的不想和他多说,手中聚起蛛丝,控制着落沙珠浸入赋远舒的识海。
只风化神识和天命,之后躯体便是一个空壳。
赋远舒说的没错,他没办法夺舍两次,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落沙珠,他连赋远舒这个凡人都没办法夺舍,毕竟天命庇佑的人,他一个妖邪能奈之何。
聂辞死了,他却不觉得快意,恨意反倒似陈年老醋,越酿越浓,心中烦闷愈盛。
聂辞直到最后一刻,也不肯低头,不肯说他从前的决定错了,不觉得是聂辞对不起灿!
他只对着赋远舒说,妖不可信。
何其可笑,妖不可信,那人呢?人就可信吗!他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瞒自己!
欺瞒……背叛。
……
刚开始的时候,聂辞绝对是个好帝王的,他温和有礼,勤勉执政,与百姓同乐同苦。
他舍不得浪费,夜晚只持一盏小灯,伏于案前批奏折;不忍心下人同自己一起劳累,便叫他们都退下歇息。
无声幽暗的房内,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多少个日夜,都是如此。
于是他身上的温暖连躲在暗处的生命都忍不住靠近,那是灿第一次被聂辞发现。
聂辞揉揉眉心,用笔杆轻轻敲了敲砚台,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偷些墨水回去吗?”
只有拇指大小的蜘蛛六只眼睛转了转,原地转了两圈,不熟练的用灵力发出声音:“我想在这里待着,看看你在干什么……我、我可以在这里修炼吗?”
聂辞笑意更浓,看向窗外一片漆黑:“你看,他们都离开了,你也离开吧,夜深了,去休息,或者找你的家人。”
蜘蛛跺了跺脚,发出碎响。他有些着急:“我太差劲了,他们不理我,我回去会被吃掉的。”
聂辞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妖族弱肉强食,确实过于残忍。也罢……你早就不是第一天在这里了,反正我赶不走你,你想留下便留下。只是切记,不要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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