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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准退。”
宋旻眼看着自己苦心谋划的一切就要功亏一篑,他大声呵斥:“殿前司的大旗是假的,你们不要被宋羡骗了,别忘了定州是谁在驻守。”
“是谁在驻守?你吗?”
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似是夹杂了冰雪,让宋旻不禁整个人跟着一阵颤抖。
宋旻带来的人马散开,刚好让宋旻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宋羡。
宋旻握住长刀的手不禁再次收拢,手臂紧紧地绷起来,仿佛随时都要面对生死一搏。
不远处宋羡的长枪仍旧安放在马背上,他身上只着官服,连软甲都没有穿,看起来与往常上衙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宋旻紧紧咬着牙,一时没有说话。
宋羡没有再看宋旻,细长的眼睛扫向宋旻身边的将士:“你们因何来此地?谁允许你们披甲离营?”
副将纷纷看向宋旻,有人想要说话,却在宋羡的威势下只能低下头。
宋旻身边的家将终于忍不住道:“是镇国大将军命三爷来此调兵,捉拿私通辽人的宋……”
家将话还没说完,众人只听“嗖”地一声响,紧接着一阵血雾“嘭”地在众人眼前炸开,刚刚说话的家将瞪圆了眼睛,羽箭将他的喉咙射穿,刺出一个血洞,鲜血汩汩地从他喉咙地喷涌而出,他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响动,双手紧紧地捂住脖颈,然后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场的将士都经历过无数次战场杀敌,但眼前这血腥的场面仍旧让所有人面色大变,多数人僵立在那里,看着那家将片刻之间变成一具尸体。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竟然没有人看到宋羡拉弓射箭,他们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宋羡的厉害,杀人的如此的干净利落,让人从心底泛起恐惧。
从前宋羡一马当先,披荆斩棘,重挫辽人,他们只会觉得士气大振,可如今宋羡的剑锋对准了他们。
他们只觉得恐惧。
“诬陷朝廷命官,罪无可赦。”
宋羡再次说话时,离那家将最近的两个副将才回过神来,伸手摸向自己兜鍪,上面刺着一支羽箭。
那两个人面如死灰,膝头一软,跪倒在地,刚刚宋羡留了他们一条性命。
宋羡依旧不去理睬宋旻,而是看着其余的将士:“私通辽人是何罪?北方有那么多朝廷官员在,会让一个草民来论我的罪?还是说在你们心里,朝廷官职远远不及宋三爷的身份?
你们是朝廷的兵马,还是宋旻的私军?一个个都想要攀附宋旻成为下一个镇国大将军?”
宋旻感觉到背后的将士纷纷低下了头。
宋羡眼睛中一闪杀机:“现在就该全都诛杀了你们。念在你们军功在身,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宋旻感觉到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再也没有了刚才势在必得的自信,但是想到陈家村那些证据,他依旧挣扎着道:“父亲拿到了你通敌的证据,宋羡任凭你再巧舌如簧,都别想为自己脱罪。”
宋旻说完看向身边剩下的护卫和家将:“随我去将宋羡拿下。”
宋旻话音落下,就看到围在他身边的兵马纷纷散开,显然被吓破了胆,不敢再与宋羡为难,只剩下他和几个家将直面宋羡。
局势轻易就被宋羡扭转,眼下再无拿下宋羡的可能。
“三爷,”家将声音颤抖,“不如我们先去寻大将军。”就算宋羡身边的人不动手,他们也没有任何把握与宋羡对抗。
宋旻很想冲过去亲手将宋羡诛杀,他的眼睛中冒出了杀气和血光,可握着长刀的手心却满是冷汗。
宋旻不得不承认,他杀不了宋羡,冲过去很有可能会被宋羡反杀,死亡的阴影笼罩过来,渐渐盖过了他的雄心壮志,他退缩了,没有任何气力挥出那一刀。
家将牵来马,几个人挡在宋旻面前:“三爷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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