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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则匀狠狠沉气,沉了又沉。
她的睫毛湿润着,一簇一簇,杏眼无辜地望着他。
他的眼睛从知意的秀颈扫过,锁骨,再往下……
几个来回。
知意看见他的喉结重重一滚。
知意听见他浓浓的叹气。
他的手心更加粗糙了,像砂砾。覆盖着她的手臂,腰身,大腿,把她塞到被子下面去。
许则匀弯腰,从卧室的梳妆台下面找出一个吹风机。
知意拥着被子坐起来,能看到他劲硬的后背,浮在肌肉线条之上的偏粉色的,伤痕。
他恢复得蛮好。
速度惊人。
虽然和周围原本结实、有肌理的皮肤仍然界限分明,但能看出,伤痛已经过去,只需时间继续调整,生长,然后彻底愈合。
许则匀转头捞人时,看见她也正看着他发呆。
他唇角勾起宠溺的笑,连着被子,把人裹紧,抱坐在腿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刮了下她的挺翘鼻梁。
吹风机嗡嗡的风声很柔,许则匀的手指轻轻拨动她的长发。
他的指尖覆着薄茧,不时会轻轻扫过她的后颈。知意望着化妆镜边缘晕散的暖色灯光,思绪开始想入非非。
许则匀手指搅动她长长卷发的动作很娴熟,发丝间的水分蒸腾到空气中,变成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氤氲。
知意从镜子中看他。
他像是很专心的样子,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绕指柔的卷发上。而她,对着他血脉喷张的肉体,想起了那晚她对姜昭昭说的话。
搞搞“男色”。
可最顶级的男色,就在她背后,国色生香。
男人肩宽背直,女孩纤瘦玉润。
知意坐在许则匀的大腿上,肩膀的高度仍在他之下,肩宽也只有几乎他的一半。
她的秀颈和锁骨也和他的颈部肌肉、涌动的血管,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则匀的锁骨如铁如石,张扬地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
吹风机的声音骤然停下,许则匀没有收线,只轻轻放在梳妆台上。
他散漫不羁的眼眸,此刻溢满了道不尽的深情,从被光线柔化了的镜子中和她对视。
知意从来不排斥和他的亲密接触,所以大胆迎接他的目光。
甚至主动转身,纤细的手臂绕过他的脖颈。
柔软的,水润的,娇嫩的唇,覆盖上去。
许则匀当然顺从享受她的吻,她的清甜,纯真,和妩媚。
很多次了,知意还是青涩。
鼻息交错的时候,唇齿相擦,许则匀撵着她圆润的耳垂,哑声问:“不是害羞?”
他记得,他进浴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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