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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厄这家伙是为了不让太阴与后夕昼碰面吧?可这手可真是黑。看赵明月一脸驼红,眸光湿漉,嘴角吟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一手拿着酒杯一面倾听那外乡客演奏的三味线。
她忽而起身。
度厄还以为她要去找鬼王,连忙伸手要扶人,但苍灜一语不发,在赵明月说了“还当真以为我醉了”之后,度厄放开了她。
后夕昼屏息目光追随着她越过人群朝他走过来,但只有一桌之隔的时候,赵明月转了一个弯朝着桑国那些弹奏乐器的外乡客走去。
虽然脸上有了酒色,但她没醉,走到人前拱手行礼:“搁下手中的乐器很别致,能否借在下弹奏一曲?”
桑过人见来着眉清目秀,模样好看亲切,很乐意就将三味线递了过去:“请用。”
“多谢。”
赵明月在那席人里坐下,三味线的演奏者教了他弹奏指法,赵明月颔首:“这与中原的三弦类似。”
“确实如此。”
“那在下就献丑。”
“请。”
众人面朝赵明月。
外头天寒地冻,因为杏花酒肆的酒与红彤彤的炭火,将五湖四海的朋友聚到了一起,热闹又友好的气氛十分融洽。
赵明月用拨子拨弹琴弦,开始有些生疏,但很快就熟练起来。
噌噌的声音轻而快的拨动,其实用三弦弹奏曲子颇有些难度,但却不影响音乐所传达的美妙声音,就是她技法不熟练,有点贻笑大方。
看人群之中,那秀丽无双的人埋首拨弦,抬首欢笑,后夕昼舍不得扎眼睛。
从进门以来白羽为他倒的那杯酒就不曾动过,桌上的菜也不曾吃,整晚就在看这个人,生怕眨眼都能缺少她那个瞬间的模样,又或许在他眨眼的瞬间,会遗漏她看他的那一眼。
即便觉得苍灜说的是真的,但他心底还在盼着,那不过就是赵明月的一个计策。
那么深的感情她如何能说断就断?
不是说好要一生一世了吗?
为何望穿秋水都等不来她一个微笑又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回应?室内热闹得仿佛只有他格格不入,他很想走到明月身边,很想叫她的名字,很想抱一抱她。
这么想着人已经起身。
度厄瞪大眼睛看完后夕昼,又看向苍灜。
苍灜只喝酒,连看都不看那两人,度厄嘴巴张了张,最终也什么都没做。
后夕昼站在了赵明月的身旁,低头拨弦的人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微微一笑:“许久不见,请入席。”
说着她让出了身边的一个位置,然后继续低头摸索三味线。
离很很近,能见到她垂眸时细密的眼睫,高如小雪峰一样的鼻,唇瓣因为很喜欢这乐器嘴角微扬,驼红的面色有淡淡的酒意。
这人是有些小醉了的。
接收他长时间的凝视,她抬起眼睛看他:“后卿会弹?”
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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