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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老者可能有点耳背,眼珠咕噜噜转的半天也不回话,旁边的老者说道:“好说好说,这大热天的你们也不容易,进村歇息吧。”
老人牙齿掉的没剩几颗,说话有些漏风很难听清,却还是挣扎着起身,带着几人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不是很大,却修的格外整齐,几乎家家都是砖瓦房,四合小院,院子用篱笆围着,投过篱笆清晰的看到院里堆的小麦和柴禾,除此之外,几乎家家都有牲口圈,圈中牛羊正百无聊赖的打着盹。
眼下也就三点多钟,青壮都在田里干活,村里只有老人和零星的孩子,许多孩子同样跟父母去了地里,留在村中的不多,孩子们听说他们是开汽车来的,纷纷跑出村外看汽车长什么模样。
曹昂四下观察一遍,笑道:“老人家,你们村房子不错啊,新修的吗?”
带路的老者笑道:“不错,这是当年铁路局修铁路时顺便帮我们修的,算做征地的赔偿。”
用房子做赔偿?
曹昂蹙眉道:“铁路局征地就没有其他方面的补贴吗,这破房子值几个钱?”
老者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以前咱们村谁住过砖瓦房啊,都是茅草屋,夏天漏雨冬天漏风,那叫一个刺激,砖瓦房建成之后村里再没漏过雨,当然,老天也没下,高奴连续干旱好几年了都,要不是郡里见高奴遭灾,免了些许赋税,日子真不知道咋过了,至于铁路局,除了帮我们盖房子还额外给了些补贴,可那是一次性的,吃完就没了。”
曹昂心里这才好受些,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没了土地,让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那个耳聋的老者是村长,带着他们去了家里,热心的奉上了家里的食物。
村长虽然耳聋却是见过世面的,高奴境内的事情几乎全知道,话匣子一打开跟曹昂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
曹昂可没有走夜路的打算,让胡三将车开进村来,准备休息一夜再走。
天黑之后忙碌的青壮陆续返回,看稀有动物似的围着汽车看个不停,这不禁让曹昂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在那个万元户披红花的年代,汽车同样是稀有物种,每次出现全村人都跑去观看,只是后来发展太快,短短一二十年私家车就遍地开花了。
村里麦子已经收的差不多,第二天村民没再出去,反而集中到一起开始碾麦,村后有个占地近二百平的水泥广场,麦子拉到广场上碾。
曹昂小时候也是这样,谁家碾麦全村人一起到场,用拖拉机拉着辘轴,也就是石磙碾一遍,再用铁叉翻一遍,再碾再翻,连续好几次才能将麦穗彻底碾下来,之后还要趁着有风的时候扬场,借助风力将麦皮清除掉,再晒干储存,麻烦的很。
这个村子可没有拖拉机,只能用牛拉石磙,耕牛也不太讲究,没工作多久就一泡拉进了麦堆里,看的曹昂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村民可不在乎这个,过去铲起牛粪继续,小心翼翼的生怕牛粪把麦粒粘去。
曹昂蹙眉道:“你们干嘛不给牛屁股上套个袋子,拉屎拉到袋子里也好清理不是?”
村长的耳背也是一阵一阵的,这句话清楚的听了进去,埋怨道:“你为何不早说?”
曹昂:“……”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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