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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出的鳞片在手腕上形成甲壳似的盾牌,下一刻,便被锋利的弯刀嵌入,弯刀的力量不小,锋利度也足够,可高峰不是死神。
死神设定力量强大,也比高峰更懂得使用自身的武器,若是恐怖死神的一刀,地犰绝对挡不住,但高峰的一刀,只能勉强将鳞甲切开,连他的皮肤都伤不到,便被死死的卡住。
又是一刀狠狠斩下,比之前的一刀更深一些,却依然没有将其斩断,地犰眼睛瞪得滚圆,他被伤到了,从未被伤到的他被伤到了,手臂上的痛楚激发了他暴怒的神经,裂开大嘴爆出这辈子最响亮的怒吼…
高峰双脚屈起,猛地弹出,踩在地犰的交叉的手臂上,宛如弹簧再次弹起,飞鸟似的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空翻,两支死神弯刀也借力抽了出来,犹如张开的翅膀。
尚在空翻的高峰眼中寒光凌厉,第一个回合的交手,他并没吃亏,相反占到了上风,信心再次鼓动起来,下一刻他准备砍向地犰的颈子
两人相隔十多米相互戒备,鳞甲散去的手臂上平滑的裂开口子,涌出黑色的鲜血,闻着自己的鲜血味儿,地犰感觉心中有什么破碎了,所有的伪装都刺痛的刺激震的裂开,让他的双眼犹如兔子赤红,那平板的脸颊也挤出凶狞的神情,这个时候的他才真正扔掉了轻视和漫不经心,犹如睡醒的狮子,睁开了冷漠的双眼。
在火堆远处的阴影中,黑爪默默的注视着高峰与地犰的对持,在他身下的黑暗中,两百多个部落勇士正悄无声息,犹如壁虎向地犰部落的营地摸了过去。
此刻黑爪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随勇士们去攻打地犰部落,有了庇护者的加入,普通人不堪一击,他绝对能轻易解决自己的部众,还有一个选择是救援高峰,高峰只是半吊子伽罗众,除开运气的成分,高峰就像刚刚能站稳的婴儿挑战一个成人,婴儿的指甲或许能将成人抓伤,但不能杀死成人。
双方再次碰撞在一起,在黑爪那眼中倒影的微弱火光中,高峰犹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地犰犹如狂躁的猛兽,再次扑出去,向高峰追杀。
“杀…”黑爪猛地闭上眼睛,从喉咙管的深处骤然爆发出怒吼,再次睁开双眼的他调转了视线,向无数喊杀声的战场冲去,不管高峰身上存在着多么大的可能,他都不能放弃算计黑爪部落的地犰部落,即使用他的儿子来换。
黑爪犹如一阵狂风冲进戒备森严的地犰部落,不顾损耗寿命的影响,猛地挥出早就凝聚在利爪上的能力,犹如阴影所化的巨龙,横卷冲上来的数十个地犰勇士,就见血水飞腾,五分之四的部落勇士都以不同的姿势裂开,纷纷向地面滚落。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在众人眼中,犹如魔法一般,尚没有人接触,便有几十个人被分尸,让剩下的地犰勇士不由地放慢脚步,而黑爪身后的部落勇士同时爆发欢呼,犹如下了河的鸭子,胡乱的向部落营地冲去。
“杀…,一个不留。”黑爪猛地捏住利爪,一捧血水飞溅,人头在他的爪下均匀的碎开,在大喊的同时,黑爪甩掉了利爪上的脑浆和眼球,再次挥爪,将身前一柄獠牙刀卡主,左拳狠狠地砸在地犰勇士的鼻子上,碰地一声,地犰勇士的脑袋西瓜似的爆炸。
蜂拥而上的部落勇士们被飞溅的鲜血刺激的几欲疯狂,挥舞着武器宛如一群疯狗冲进人堆,在妇孺的哭号声,与契奴慌乱的跑动中,将那些拿着武器的地犰勇士或者亲奴杀死。
都是经过血战的部落勇士,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上犹如灵动,他们并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杀掉敌人,便驱赶着曾经的邻居或者街坊去冲散地犰人的防线,就像在荒人部落那般他们所作的那样。
一些部落勇士抽出燃烧的木棍,在人群中胡乱的挥舞,不管砸到敌人还是自己人,崩散的火星总是让人恐慌,在这些不计损失的手段下,黑爪部落的勇士在混乱中急速推进。
黑爪按住回头去看高峰的冲动,闷声闷气的向前猛冲,然后挡在他身前的人都被利爪挥开,只有拿着武器的男人会被他爪子撕碎,不知不觉中,黑爪被人认出,更大的混乱到来了,庇护者是部落的灵魂,庇护者死了,部落也会死,所有人都只能沦为别人的奴隶,放弃所有的希望。’
但黑爪的出现却成功点燃了部落众人枯死的心灵,那些本已经绝望的部落勇士和亲奴们突然爆发出十足的勇气,不在慌乱奔走,而是扑向身边的地犰勇士。
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地犰勇士,很多人刚刚动身就被杀死,但地犰勇士能杀死一个人,却不能杀死一群人,这些发疯的男人龇牙咧嘴的扑上去,即使胸口被洞穿,也要扑倒地犰勇士,当第一个地犰勇士倒下之后,成片的地犰勇士也倒下了。
在混乱的人群中,前后左右都是人,除非抱着自动步枪,要不然根本不能顾及,那些女人犹如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若是男人,还能劈了再说,但这些女人可是地犰部落壮大的根本,迟疑之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被藏在女人身后的男人撞到,无数双大脚踩上去,哪怕忍者神龟也会被踩成烙饼。
部落的动荡山头看的清清楚楚,正靠在巨石上吐血的高峰艰难的扭头,望着山下的混乱微笑了,他已经猜出下面的混乱来自于谁,除了黑爪的两百部落勇士没有别人,没想到在这里不期而遇。
高峰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心中只有欣慰,因为黑爪在最恰当的时机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战场没有生死,只有胜利,只有完成既定目标的畅快,这种思想刻在他的脑子里,从他记忆中成为士兵第一次出击,一百二十八人十三人生还时便深深的刻下了。
哪怕他面对的是庇护者地犰,荒野中最强大的人类之一,他也没有繁杂的胡思乱想,想要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死在战场上,死在最强大的敌人手中。
高峰就像一枚甘美的果子,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上,但是地犰却没有摘下,他同样看到了营地的变化,无数人奔跑在火堆前后,不时有地犰勇士被人扔进火焰中间哀嚎挣扎。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袭击者,只感觉整个营地到处都是敌人,那个身材高大魁梧,有着狮子发鬓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是无可抵挡的杀伤力,没有人能挡住一个回合,任何自发组织的小团体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黑爪这只巨锤砸的粉碎。
看着下方终于溃败的地犰勇士,地犰抱着脑袋发出嘶吼的懊恼。
“原来我不是诱饵,你才是诱饵,荒野中竟然出现你这样的人…”羞怒之下,地犰指着高峰的鼻子尖破口大骂,那愤怒的样子恨不得用双手将其撕成两半,但心中未尝不涌出几分赞赏,是对同等对手的赞赏。‘
地犰有自己的高傲,他从不认为力量能代表一切,特别是他看到了那些远超庇护者的自然伽罗之后,便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最强大的人,所以他将专注力放在了被荒野人遗忘的指挥上,通过更敏锐的洞察力,用另外的方式展现自己的强大。’
到目前为止,高峰是唯一在智慧上强过他的人,他认为高峰一直在示敌以弱,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不爆出底牌,黑爪的出现被他视为必然,而这一切的主持人就是面前的高峰。
高峰不知道,自己在地犰心中的档次提升,此刻他的状况很不好,一场大战,虽然没有被洞穿要害,但身体表面的损伤几乎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说起来,自从出征以来,他从没真正的康复过,总是一次次的负伤,让他的战斗力也受到影响,虽然他的进步速度可以算得上一日千里,但在越来越强大的敌人面前始终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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