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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的要求,哑奴自是不会拒绝,躬身应下了,那厢阿忍寻黄源打听消息去了。秦素则带同哑奴,转上了另一条小径。
相较于田庄中的主路,这条小径显得窄细了些,路面也不大平整,每块石板之间的缝隙亦比较大,上头洒满了落叶。
两个人沉默地转出小径,便到了田庄的后院儿,那里有一间颇大的柴房。
到得此处后,秦素便向哑奴笑道:“那人就关在柴房里,我只是去看上一眼,用不了多久的。”
哑奴此时倒是开口说话了,却也只说了一个“是”字而已。
那柴房便在院子的西角,靠院门的这一面开着两扇大窗户,秦素款步行至那窗户前站定了,正欲伸手推窗,忽地一只手抢在她之前,将窗户推开了大半。
“谢谢哑叔。”秦素转首,笑着向哑奴道谢,旋即便凝眸看向了柴房。
既是柴房,里头自然是不大可能整洁的,那地上也未铺砖,就是黄泥地面,屋子里堆放着成捆的柴禾,而在当中的空地上,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侧身躺着,面朝着窗户的方向,正自昏睡不醒。
“此人中了谜药。”只看了一眼,哑奴立时便沉声说道。
秦素闻言,面上便露出了赞叹的神色:“哑叔高明,一眼就瞧出来了。”
哑奴没说话,只专注地打量着那男子。
那男子年约三十左右,生得倒还周正,只是脸上破了好几处,伤口已然结痂,这张脸也因此显出了几分狰狞。此外,这男子的左手与右腿摆放的姿态也有点奇怪,看着像是被人敲断了又重新正了骨。
“这人的嘴很紧,审他时颇废了一番功夫。”秦素似是看出了哑奴的关注之处,此时便轻声说道,面上是盈盈浅笑:“好在他还是没熬住,全招了。”
哑奴仍旧沉默不语,唯看向秦素的视线里,多了些隐晦的情绪。
秦素却像是颇想与他倾谈一般,此时便又絮絮语道:“说起来,秦家对这人还算有恩呢,可这人却经不住他人诱惑,一心要令秦家灭门。他隐身在秦家十多年,先是图谋秦氏钱财,其后又想着杀人灭口。虽是一肚子的坏水,然这人面上却整天道貌岸然地,若不是我留好了后手,这根线我还挖不出来。”
言至此处,她看向了哑奴,面上的笑越发清甜:“有了此人在手,我这边便也多了一句口实。许多事情,也自有了答案。”
她这番话极为隐晦,哑奴自是不明所以。
不过,他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家主子就是个讲话很隐晦的人,如今这位晋陵公主也一样,习惯了也就好了。
秦素又盯着那男子看了一会,面色微有些怔忡,似是想什么想得出神。
天仍旧阴着,抬头望去,是一片深浓的灰黄。
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空气也不像早上时那样地冷,然而,那萧瑟的秋意却仍旧叫人打从心底里泛出凉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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