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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见,她感觉薛龄比从前更加自信了,谦和态度里,一切都是娓娓道来,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清颐姐的师父应该是指那位丰罗琴师。据我了解,他本就十分聪慧,加上在长安一年多的时间,虽然不知是否特意下功夫学习过语言,但在如此环境之下,相信他当时的
汉语水平已经拔尖,超过了丰罗的大部分人。”
“师父的确聪明。而且当年,他也看过不少丰罗语之外的书籍,龄儿说的有理。”
魏清颐略一思索,便同意了薛龄的说法。
她看了一眼林文英,又皱眉补充了一句:“只是这样好的诗句,偏偏要一字字译为丰罗语,完全失了美感!”
林文英心中也有这层担忧,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也不争辩。
“不如林大人简而化之,只用丰罗文将这句中‘只与一人眉目传情’之意写出来,如何?”薛龄神思一转,想出一个办法。
一旁的主簿大人听着,立刻拍手赞成:“这样使得!”
林文英也点头:“也好,这样还省了我很多功夫。”
见此事了结,薛龄叫住主簿大人,同他说起此行的目的。
“鸿胪寺最近倒不忙,可以分担一二。”主簿见薛龄拿来的书册并不多,又感激她此前的帮助,很爽快地答应了,当即就安排人手。
薛龄喜出望外,与几位译语人说了译本的要求后,与众人寒暄两句便离开了。此后的几日,薛龄在中书省内准备着自己的典籍译本,间或去鸿胪寺看看,一来是了解典籍译文的进度,二来是留学生的译语组中,总有些小事不好决断,需要薛龄这种
有在丰罗生活经验的人帮忙。
这一日傍晚,薛龄照例到鸿胪寺记录典籍进度,被林文英叫住。
“薛大人,天文教材中,说到我朝百姓的节气。我想着,这冬季的节气,恐怕丰罗人难以理解吧?”林文英最近越来越相信薛龄了,他虽然是“身经百战”的译语人,金殿之上陪同过无数丰罗使臣觐见。但那些对他来说,都是简单的政客、礼官之语。真正的丰罗人生活百
态,他也仅仅能从书籍中窥得一二罢了
“丰罗虽无大寒、小雪这些节气,但他们也有这样的词汇。”薛龄说着,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丰罗字词。
她指着第一个说:“南境也遇到过大雪,我那一年听南境的丰罗商人说了许多遍这个词,相信不会有错。”
“真是太好了!多谢薛大人。”林文英是真心谢过,语气诚恳。
“林大人客气,后面几个词的译文对照我写的便可。若是不放心,林大人可找世子查阅书册,这样也能确定些。”
“世子最近去松江府拜访书法高人了,怕是来不及。再者说,我一向相信薛大人的!”
薛龄不由莞尔,与林文英告别后,趁着天色还早离开了鸿胪寺。
“她薛龄再得意,不过是个鸿胪寺来的小丫头。”中书省的庭院一角,有几人围着一处柴堆聊天。
那人接着嗤笑一声:“刚入官场不久,以为仗着自己的容貌家世便能如何如何了。哼,这又不是女人家的后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见她最近的动作,看着不像是闺阁中的弱质千金,吕大人还是莫要早早断言吧。”一位老者低低说了一句,是负责南齐语的蕃书译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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