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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百合楼去不去了!”年纪稍长的男子打断了几人的对话,当先拉着周淇往外头走。
笑话,这群毛头小子光图嘴上痛快,他可没忘,周淇今年也在鸿胪寺帮过一阵忙的!再说下去,难道堂堂永安侯也是苦力不成?
其实周淇一点儿也不在意。
别的不说,那面相刻薄的少年今日来贺时,带来的可是宗慈闻的临摹品,他当真是爱不释手。
有名家字画可供赏玩,管其他的做什么?
眼见被几人拉着,去百合楼喝酒是在所难免,周淇便转头唤来小厮吩咐:“去同夫人讲,让她自己早些用饭,天凉莫吃那些生冷的!”
小厮点头,送走几人后便到内院去传话。刚走到花厅,便听见女子凄厉的呵斥,还夹杂着哭腔。
“好好好,我们辛家的《二策》,最后是她拿着圣旨去办了!”
此时天色已暗,婢女小心翼翼地在房内添上烛火,还没等退出去,一个烛台便砸向了走在最后的那名婢女的脚踝。
婢女吃痛却不敢出声,捂着嘴将烛台捡起来放在手中,一瘸一拐地迅速离开了。
屋外,辛家来的管事丫鬟见了,也不多说,给了她一包银钱吩咐她去就医。
“我呈上去的法子又算什么?”屋内女子的声音显得更加委屈了。
前来替周淇送消息的小厮愣在院外,迟迟不敢进去,只好拉着一位年长的嬷嬷吩咐了。
那嬷嬷见小厮害怕,知道自家主子平时打骂人惯了,上前安抚道:“小哥儿莫怕,夫人这是受委屈了,哭一哭便好。”
小厮将周淇的话同嬷嬷传了,快步离开。
虽说夫人平日在侯爷面前,看着是活菩萨一样的温婉可人,可他私下里听不少内院的奴仆抱怨过:这位主子生起气来,是把人往死里折腾的!
……
因是得了圣旨,弘文馆的学子们立刻开始学习丰罗语。薛龄从秋猎场上回来,不过十几日的功夫,贺兰亭等人便与几位最为积极的学子成了好友。
为了能早点儿学会新语言,几人与贺兰亭他们说好,每次交谈时只能说丰罗语。
金洋从秋猎回来以后也十分用功,一有空闲,便拉着弘文馆的几个友人纠正自己的口音,进步也很大。薛龄最近忙着与中书省合作翻译典籍一事,有时抽空到弘文馆去看看情况,便见读书声朗朗。有时馆主徐英还会特意对薛龄说两句丰罗语,偏偏他记不住句子,总是说错
,引得学生们连连笑他。
“龄儿,你跟我出来说话。”魏清颐面色有些阴沉。
“好,我这就来。”
弘文馆内,在厅外安静旁听的薛龄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立刻跟着她向外走。
两人到了僻静无人的竹林中,魏清颐才开口:“你可知弘文馆和京中女眷们最近都在传什么?”
“哦?有传言?”薛龄精神不怎么好,竹林中觉得分外寒冷,便将外袍拢了又拢。
“他们这群多事的,到处传你与中书省那个南齐蕃书译语人的流言。”魏清颐十分气愤,接着说:“这事你同我提过,明明已经解决了,如何又生事端?”
薛龄眼睛微微眯起,打起精神想了想道:“看来是吕瑞还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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