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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大人呢?”金洋刚刚到了鸿胪寺,急得还喘着粗气,就拉住正要往外面去的方瑞青问起来。
方瑞青被他吓了一跳,待认清了来人,这才客客气气地说:“薛大人今日旬休……”
“那我去东宫找她!”这少年是个急脾气,掉头就往外面跑。
“等一下……回来!”
方瑞青话还没说完,就见人已经跑远,着急地追了上去。
薛龄方才同丰罗官员告别,出了客馆一转角便遇见了这幅情景。
“大人,不好了大人!”金洋反应很快,急奔之时见到一身太子妃冠冕的薛龄,立刻便挥手边冲她喊,生怕薛龄跑了似的。
“留学生和弘文馆的学生快起来了!”
追过来的方瑞青听见这一句,心知情况不妙,他向来最怕起冲突,慌忙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几乎是同一时间,薛龄也开口了。
“吵……吵得……”
两人都等着金洋回答,可金洋气喘吁吁地,断断续续什么也没说明白。
“先过去看看。”薛龄当机立断。
三人一路小跑到了弘文馆,还未走出那片幽静的竹林,便听见竹林那一头传来厮打、劝架之声。
“你来长安一个多月,哪次不是吃得面饼填饱肚子的?”赵之元被气得狠了,嗓音沙哑地喊着。
“行了行了别跟他吵……”
“你们怕他们这群丰罗人,老子可不怕!”
薛龄走到厅外,便见到这一幕——留学生和弘文馆的学生正激烈地对峙,大多数人都像是在劝架,只有留学生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位叫闻人熙的,和赵之元争得面红耳赤。看两人的样子,要不是身后几人拉
着,早就厮打在一起了。
“贺兰亭呢?”薛龄没有上前拉人,却小声问金洋。
丰罗译馆建成后,这批留学生便由贺兰亭和金洋负责,金洋见事态难平跑来找自己,可贺兰亭呢?
“你们别拉我,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一顿这个小混账!”
还未等金洋出声,赵之元的喝骂声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
与他对峙的闻人熙虽然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但见赵之元一直用食指指向他,加上怒瞪过来的眼神,他也猜出对方是在骂自己!
“你们弘文馆还不让人说话了?我听说长安人好客,可我刚说了两句你们就动手,这是什么道理?”少年用丰罗语大声责问。
闻人熙这一句话,惊得方瑞青在寒风中冒出了冷汗。再这样吵下去,朝廷与众人一直营造的友好睦邻形象,怕是要一朝全被毁了!
想到这,他虽然怕争执,可还是冲进去,试图安抚闻人熙。
但是,厅中的留学生们被少年这句话说得怒意上涌,方瑞青冲进去,如一滴水入了江海,击不起半分涟漪。
赵之元已经能听懂一些丰罗语,听了少年的话心中更是气恼,平日里贺兰亭和薛龄等人再三强调的和气为上,此时全被他抛到脑后。
他故意用少年听不懂的语言回嘴:“怎么!你吃在长安城,如今百姓不论贵贱都能吃的面饼,你一口一个‘难吃’。你以为自己一个丰罗人多高贵了?”
“金洋大人,烦劳你去厅中,拿一个普通瓷器出来给我。”相比众人的激动情绪,薛龄的冷静显得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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